就在这时候,威北候、贾姨娘和傅晚莹急匆匆走进门来。
三个人相形向贾老夫人行礼之后,贾姨娘和傅晚莹便哀哀地哭泣起来。
贾姨娘哽咽道:“母亲,您得给女儿做主啊……”
傅晚莹只是哭着唤“外祖母”。
贾老夫人看着母女两个,眼中闪过嫌恶之色。
做主?顺天府和傅家的人会闲到联手整治一个侯府的妾室么?既然敢将证据交给她,便是板上钉钉。她们却还在做白日梦。
一个蠢货,教养出了又一个蠢货。她只后悔,怎么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至于威北候,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证明的只是在这当口仍然鬼迷心窍。
在以往,那是她喜闻乐见的,在如今,却是让她打心底轻视的。
男人,连家族、嫡出子女都能放下的窝囊废,谁能指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样的人调/教出来的庶子,能成什么气候?——贾府这几年想通过贾姨娘、傅孟霖得到的,是威北候世子爵位,所在在傅仲霖重伤之后,竭力促成此事。
眼下一看,这些曾经指望过的人,一个成器的东西都没有。果然是要经历风浪,才能看清人的品行。如果把傅孟霖换成傅仲霖,把傅晚莹换成傅晚渔,绝无事发的可能。
以前,贾氏及其儿女过得太顺了,没经历过是非,这迎头遇上了,一个个便现出了上不得台面的真面目。
“住口。”贾老夫人冷声打断了贾姨娘不知所谓的哭诉。
贾姨娘立时噤声,等待下文。
贾老夫人却站起身来,走到李氏近前,屈膝行礼,“贾府教女无方,我该给夫人赔罪。”
李氏连忙起身回避,示意丫鬟扶起贾老夫人,“我何德何能,哪里受得住您行礼赔罪?可真是折煞我了。”
只说场面话,一丝别的暗示也无,也就是说,已铁了心与贾府敌对。贾老夫人暗暗苦笑,站直身形之后,道:“林林总总,贾府的确有教女无方之过。贾氏贪墨的银两,贾府如数帮她补齐,下午便将银票送来。”
李氏微笑。
贾姨娘、傅晚莹愕然:贾府就这么认栽了?却没想,还有更让她们吃惊的事。
贾老夫人望了贾姨娘一眼,冷声道:“这几日,傅家的是非,我有耳闻。来之前,已经与家中主事的人商议过,决定将贾氏逐出家门。
“这等不成体统的东西,我们并非没有调/教,而是如何都不能让她知晓轻重。
“到如今,她做下那等糊涂事,既是败坏威北候府门风,亦是全然辜负了贾府的教导养育之恩。此等不识大体不知轻重的人,我贾家是如何也容不得了。
“文书已拟定,明日便可送到顺天府。”
这自然是睁着眼说瞎话,贾府没法子探听到消息,也没一起商议过将贾姨娘逐出家门的事。但是没关系,这是她可以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