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谋反(2 / 2)

这是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狠毒。

也是秦骛最得意的手笔之二。

扶容把茶盏放在秦骛面前的案上,刚准备端起托盘,就被秦骛踩住了衣摆。

秦骛最得意的手笔之一,是那天晚上,他用印玺盖下的第一道“圣旨”——

扶容。

他骗扶容帮他试试印玺有没有颜色,然后扶容就被他按在龙椅上,在腿上盖了章。

扶容抬起头,对上秦骛玩味的目光,也想起了这件事情,不由地垂下头,耳朵又红了几分。

殿中,那武将问:“陛下,可要派军镇压二皇子?”

秦骛淡淡道:“不必,朕自有打算。”

他微微直起身子,捏了捏扶容的耳垂,语气平淡:“你去西山大营,调五百士兵。”

武将微微皱眉,试图劝阻:“陛下,五百士兵可能太少了。二皇子在封地,短短几日就征召了三千轻骑,只怕……”

“就五百。”秦骛揉着扶容的耳朵,“这五百人,不上战场,两人一组,过来带上文武百官,随军出征。”

这下文官们坐不住了。

林意修最先反应过来,起身作揖:“陛下,恕臣多嘴,让士兵携文武百官出征,实在是闻所未闻……”

秦骛淡淡道:“闻所未闻,那就从朕开始。朕能带着男宠去,他们如何去不得?”

众臣震惊地抬起头,陛下要御驾亲征?

只有林意修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脸色又沉下去几分。

所有人都知道,秦骛口中的男宠是谁,但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不觉得这对扶容是一种折辱。

他明明和在场所有大臣是一样的。

只有林意修为他不平。

秦骛按着扶容的肩膀,想要把他搂进怀里。

扶容却端起托盘,低了低头,像一只小金鱼,灵活地摆了一下尾巴,就从他的指缝里溜走了。

扶容端着托盘,若无其事地给大臣们上茶。

秦骛落了空的手在空中捏了一下,像是捏住了扶容的背影。

他转回头,淡淡道:“文武百官,凡是朝中有名有姓的都得去,口粮自己解决,不管饭,没钱。”

二皇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秦骛没有立即派人去镇压,反倒还调了五百士兵进京,把朝中文武百官都带走了。

他准备带着文武百官御驾亲征。

朝中官员叫苦不迭。

前阵子,他们每日三次,次次不落,准时准点到封乾殿去给先帝号丧。

先帝丧礼还没结束,新帝又让他们随军出征。

这是什么道理?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文武百官一起上战场的。

还要自备口粮,简直吝啬至极。

一时间,大臣们对这位新帝怨言颇多。原本被折腾得没精神搞事情的臣子们,心思也都渐渐活泛了起来。

反正新帝才登基没几天,登基大典还没办呢。

就是换一个皇帝,好像也不错。

初冬时节,雪地行军。

每个大臣身后都跟着两个士兵,士兵催促着他们往前走。

“快走吧,大人,陛下已经下令放慢行军速度了。”

这群大臣整日跟着先帝饮酒作乐,身上的精神气早就被消磨殆尽了,哪里还有力气行军?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雪地里,苦不堪言。

“再慢一些吧,再慢一些……”

“这怎么行?耽误了讨贼大计,大人担待得起吗?”

有的臣子实在是走不动了,两个士兵干脆把佩刀往腰上一别,一人架着一边,直接把人给架起来,拖着往前走。

大臣的两只脚拖在雪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越来越多的大臣被拖着走,扬起雪尘,浩浩荡荡的。

不像是出征,倒像是逃难的。

秦骛骑着马,披着甲胄,走在队伍最前面。

他握着缰绳,不慌不忙,马匹信步闲走。

听见后面传来的动静,秦骛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对士兵们说了一声:“照顾好大人们。”

士兵们抱拳,齐声应道:“是。”

他们对秦骛倒是十分信服,对大臣们更加“热情”了。

“大人,喝点水?糟了,天这么冷,水都冻起来了。”

“大人,那擦擦汗?对了,天这么冷,你们哪来这么多汗呢?”

秦骛转回头,低头看看窝在自己怀里的扶容。

扶容和秦骛同乘一骑。

此时扶容就靠在秦骛的怀里,身上裹着秦骛的披风,头上还戴着他的头盔。

秦骛的东西对扶容来说都有点大,披风像个麻袋似的把他兜起来,头盔扣在他的头上,快要遮住他的眼睛。

扶容不会骑马,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鞍,生怕自己从马背上掉下去。

秦骛抱着他的腰,低声问:“这下你可高兴了?”

扶容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陛下?”

下一刻,战马打了个哈欠,扶容连忙转回头,抓紧马鞍。

秦骛淡淡道:“前阵子我要去西山大营,你哭着喊着不让我去,还要装病骗我回来,这回我带你去了,你可不高兴了?”

扶容疑惑:“我没有哭着喊着……”

秦骛正色道:“我对你可太好了。”

秦骛说他有,他就有,不容反驳。

扶容垂了垂眼睛,小声问:“陛下为什么要把大臣们都带过来?”

秦骛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就当是郊游。”

扶容点点头:“是……”

忽然,秦骛挥了一下马鞭,唰的一声,打破风声。

战马两条前蹄抬起,仰天长嘶,直接把扶容送进秦骛怀里。

扶容被吓坏了,脸色苍白,手在秦骛的盔甲上打了几次滑,什么也没抓住。

秦骛抓住他,又挥了一下马鞭,直接丢下后面慢吞吞的大臣们,策马向前。

“朕先行,尔等跟随。”

身后的死士们快步跟上。

寒风呼啸,如同刀割。

扶容躲在秦骛怀里,秦骛故意吓唬他,让战马跑得飞快,颠得厉害,好让扶容同他越挨越近。

直到扶容求饶。

扶容整个人都在发抖:“陛下……陛下……”

秦骛往回收了收缰绳,故意问他:“什么?”

扶容回头看他,眼睛被风吹得通红:“慢一点……”

秦骛从喉咙里低低地笑了一声,松了松缰绳,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