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他什么时候这么忠心效国了?
“知道你心有七窍。”容裔仿佛看透了湛让肚子里转的贼筋,眼锋未曾一侧地冷斥,“给我省着点用。”
湛让不知收敛为何物,直接问:“所以王爷才把谢璞放在皇帝身边?”
敢情是为了用谢璞压伏他,以达帝心不偏不颇?养蛊呢这是?
容裔懒得言语。
一至宫道尽头,分别时摄政王头也不回道了一句:“擅国之谓王,能专利害之谓王,制杀生之威之谓王。把这个道理教会他。”
湛让站在原地,目视那挺拔萧然的身影步步走远,忽然觉得,也许蔺三爷的看法一贯是对的。
可笑世人骂声不绝缕,这大楚的摄政王,真是好个“奸臣”!
“咦,不太对呀……其实他只是想与小师叔整日腻歪,不想挑这担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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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出宫乘坐的是容裔专门为她备的软辇。容裔知她不喜高调,辇轿便无特制,四帷去珠玉垂软纱缃黄绫帷,舒适全在里头的布置上。
然而如今在宫里当差的,哪还有人敢不认得这抬轿辇,所过之处尽皆伏拜。待轻辇去远,便和同伴窃议:“听说这位摄政王妃国色天香,倘若一蹙眉一捧心,连摄政王都不敢高声呢。”
同伴道:“新帝年幼,咱们后宫如今无主,我先前听到些风声,说是摄政王有意让王妃入后宫暂掌凤印。”
“竟有此事?可摄政王不是还没有大婚吗……”
云裳在辇中见众婢叩首参拜,心说她又狐假虎威了一回,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可以想象过后他们必定会议论她。
“等等。”她手指往帘帷外一挑,辇夫立即停下。
辇前跪着两个年纪不大的翠衫小婢,云裳让她们起来,问道:“太子妃与蓉侧妃可还在东宫?”
小婢道:“娘娘问的可是先太子妃?先太子的嫔御仍在东宫里,一应用度与从前无异,只是不可出昭应宫门。”
云裳改不过她们的口,无奈之余思忖沉吟,另一个小婢机灵:“娘娘可要过去看看,奴婢可以领路。”
云裳没点头,父亲回来之前,她不想再见华蓉。
轿辇再度起行,云裳默默盘算,父亲快回京了,她及笄那日说过会在家中等候父亲凯旋,是时候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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