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姑娘真要嫁给摄政王了?可惜可惜,怪小王晚入京师一步,人生百年第一恨,天下名花皆有主,哎!”无限惆怅。
湛让冷眼看他,“劝世子一句,好生做您世袭罔替的青州王,不该动的心思别惦记。”
谢璞听到“世袭罔替”,心里一凛,陡然间全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容裔这般下得血本,难怪青州王舍弃盟友了——哪还有比世袭罔替的丹书铁券更长远的利益?!
他脸色惨白,一时不知该为心上人嫁于他人怅惘,还是计谋一败涂地绝望。
可笑他还想着来日方长,摄政王,根本没给他等到来日的机会。
“谢兄留步。”见谢璞面如土色预备告辞,湛让笑吟吟开口:“摄政王盛情,劳谢兄天牢里头走一遭,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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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九年秋,继太子殁后,滞留京城的三藩出京。
青州王得世袭异姓□□书券,临安王削亲王爵为郡王爵,改封平凉郡君,原临安王府充淮南节度使府,临安归统朝廷管理。闽南王返途中暴病而亡,闽南部落长幼世子争权,大乱,京城黄衣军赴闽镇乱。
西宫里婉太后的头风就没再好过。
“真是好手段啊。”
云裳从近日的风声与湛让话中,逐渐还原容裔布的这盘大棋,远交近攻有之,乘势去敌有之,不由赞叹。
只是想到谢璞还关在天牢,云裳剥葡萄的指尖微顿,轻蹙秀眉。
她视儿时照顾过她的谢璞为世兄,并不存在其它的心思,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向容裔打听求情,那根木头吃醋的后果她是领教过的,真能免则免、敬谢不敏。
且她隐隐觉得,容裔关押谢璞的目的,不全是为了为难他,大抵同样是棋局中的一招伏眼。
唯一的不足,是天牢条件艰苦,谢璞出身名门一向锦衣玉食,如今秋深早晚寒凉,不知他受不受得住。
“想什么呢?”指尖突然一阵酥痒,容裔不知何时进的屋子,低头噙了她手里剥了一半皮的葡萄,转头便抵住她的唇。
云裳一句抗议来不及发,西域进贡的玫瑰香便在口中糜成甘甜的汁水。
“唔……”
“方才在想谁?”
云裳轻喘一息,腮上绯色薄染,嗔目取帕子擦拭。瞧瞧,她还没露出形影呢,这厢的飞醋便吃得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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