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想多了,容裔矢口不承认自己急色,华云裳是他两世的珍宝,未行六礼之前,他如何会这般随便地占有她。
只是吃不到肉,望屠门而嚼地解解馋是免不得的,云裳身上概是能摸的地方都没逃过他的魔爪,两人身上皆闹出汗来,容裔自己无妨,想女子爱干净些,才为她要了水。
云裳拢着衣襟不肯在这里沐浴。
非是信不过容裔的人品,只是哪怕才与他交颈厮磨,她还是不习惯在家以外的地方沐浴。
现在的云裳只有一个想法:吃饭。今日一大早起来便赶出城去,一整天没正经进食,这会儿真有些饿了。
容裔哭笑不得,命人将送进屋里的热水浴桶撤出去,又传摆饭。
谁知沐浴用的零碎东西不少,一个小婢慌忙间将一个扁圆的小锡盒掉在地上,云裳瞧那盒子花纹精巧,弯腰拾了起来,吓得小婢磕头赔罪。
容裔看这蠢东西碍眼,柔情满溢的神情截然一变:“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这双手有什么用?”
“侬凶甚,还不是您老人家的威严吓的。”
云裳瞅他一眼,一看这小婢就是没进过容裔内室,又久闻这位阎王爷的阴沉性情,被吓破了胆子的,安抚小婢两句让她退下,好奇地看着手里的小盒。
容裔没脾气,看着云裳小女孩般摆弄香盒,失笑:“那是什么?先前不是说饿得前胸贴后背么,这会儿又不饿了”
“我也不知是什么。”云裳回答第一句话,一面向食案走一面拧开盒盖闻了闻。
她“咦”了一声,似有些困惑,挖了半指甲在手心化开,质地与平时用的膏子都不同,还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清凉,一时摸不着头脑。
无意间看容裔一眼,云裳突然福至心灵。
她顿时拧起黛烟眉,撂下那东西:“王爷家的好东西我不敢偏,饭也不必吃了,我这就家去!”
容裔诧异拉她,“怎么,谁惹你不开心了?”转目盯着她手里的罪魁祸首,“这是什么东西?”
云裳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后知后觉容木头不懂女子家的瓶瓶罐罐,必是下头人弄鬼,红着脸立在原地,一口气不知该向谁出。
适时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两声,云裳气馁,掉头道:“吃饭。”
容裔见识到了什么叫女子的脾气比变天还快。
他摸摸鼻头,觑着她的脸色闭上嘴,直觉这个时候少说少错。
两人相对坐在食案两方,案上好几道都是江南菜色,如肴栗子炒子鸡,蟮丝羹,还有那芙蓉雪豆腐,看着颇为精致可口。容裔敛袖为云裳盛汤,不知哪一窍突然打通,动作一顿,意味深长“哦”了声。
云裳当即会意,耳朵粉红道:“容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