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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郁陶君的对手是谁, 真想一堵北郁陶的风采啊。”

“还有洛北第一才子谢幼玉, 我读他的文章真可称得捷明清畅,惜乎他如今有官职在身,无法见他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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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悬挂玉络的宽壁车驾向南而行, 车内人温声细语,不急不徐地嘱咐着:

“你要有心理准备,前来观礼者不乏有识之士,泰半会心向东宫的立场,咱们稷中学宫在‘人和’上稍逊一筹,师妹内里之势却不可懈怠。”

“云裳明白。”答言者是个婉丽的女子声音。“重立太学由东宫首先提出,读书人又多有‘名正言顺’的正统思想,自然心向太子殿下。这却也无妨,我今日下场,只论道,不论政。况且……”

“况且什么?”

“咳、此言不敬,不提也罢。”

“师妹是不是想说,‘那一位’被天下士子痛骂不是一年两年了,想必他早已习惯。”

车中师兄妹二人相视不厚道地一笑。

云裳面上全无对阵的紧张神色,俏皮道:“师兄,看破别说破呀。”

有琴颜摇头叹道:“说到这天下敢公然胜赞摄政王的,蔺三当仁不让;而要说谁人最无所顾忌地敢在背后编派他,云小四,舍你其谁啊。”

此言不加思索,云裳听到蔺清的名字,也未露伤颓之色。

因为他们都相信着船上诸人必定遇难呈祥,也因为他们担负着那些师兄妹的期望,所以不能失了底气。

君子无终身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簸必于是——稷中学宫的精气神,他们得守住。

云裳默了片刻道:“也不是编派。三师兄常说,摄政王隐忍苛名代政九载,并没将大楚治坏,反而日日新善,那么他必有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心性。

“家父曾言,行军对战不在人数多寡,重在两样,一是将领统率,二为兵卒配合。师兄,今日你但为主帅,无需后顾,我能为你、为老师、为学宫做好这个前锋。”

有琴颜目中生锋,静静看向他的小师妹。

此日云裳身着一件碧蓝锦修竹纹的广袖士子衫,头带獬豸冠,腰系双礼结,古意寖微,端的一位飒爽清雅女公子。

“我姑苏云四,不输洛北郁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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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驾雕壁驷马轩冕驶出王府长巷,向南朱雀门而去。

北大营都统何智臣佩剑在左,青龙之象,银衣军尉薛平羡挂刀在右,白虎之象,门下省员外郎折寓兰乘马随驾而行,俯身向那关着的轩窗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