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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头革布衬底,盛着一对未开刃的雕珠雌雄峨嵋剑,剑柄上各挂一枚月牙形的洁白狼牙,打磨如新玉,歪歪扭扭系着两条红缨缕,以辟邪祟。

一模一样的两把短剑,是一个当将军的老父亲在边远之城,送给两个女儿的心意。

父亲对家事一无所知,一直认华蓉与她一般无二。

华云裳的眼泪终于落下。

委屈有之,愧疚有之,思亲有之。

那小兵始终未敢抬眼看小姐,余光捕捉到珠圆的泪滴行行而砸在木盒上,有些无措,“小、小姐……”

云裳扭头伸指揩泪,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多谢。父亲可还有其他话交代?”

亲兵道:“将军请二位小姐莫要惦记,想他的时候,夜望天狼,有星辰闪烁,那便是他也在想家了。”

云裳忍泪点头,这兵卒跟着大老粗东奔西走惯了,不擅应对如此娇柔的小姐,眼睛更不敢乱动,埋头问云裳可有话带给将军。

云裳藏住了泪眼,定定道:“劳你转达父亲,府里一切都好,无须担忧。女儿在家中,盼将军早归。”

府外拴马桩上才停下不久的快马绝尘而去,没有了人在场,云裳委屈的娇意又显露出来,眼红红地在父亲空屋外拾阶而坐,取了一把蛾眉刺在手,一面抚摸剑鞘,一面无声垂泪。

却忽有一只修长的手指接了那泪珠儿,轻叹:“及笄大好的日子,不兴伤心的。”

云裳惊然抬头,下一刻,便被拢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摄政王来得悄无声息,连个传报的人都没有。云裳心里为府内的布防暗记一笔,那浅淡的蔻木香近得恼人,挣个两下没挣开,凉声道:“王爷可知家父送剑给我,防范的就是孟浪小人?”

容裔心里啧一声:我只见他人回不来,还讨嫌地惹你伤心,自己又不来哄。

万人之上的男子随她坐在石子阶上,贵重的朝袍趺尘也置之不理,两只手没松开,瞧着挂在女子下睑摇摇欲落的泪珠,空不出手的王爷一径想拿唇去吮。

同时心里冒出个念头:她成人了。

这一日他本不该来的。及笄之礼对任何女子而言都是件郑重的事,唯独对华云裳来说,是一个柄悬在头顶未落的劫难。

前世她便是在及笄不久之后出的意外,容裔私心将这个日子囫囵过去,那么贼老天便算不到这个天也妒嫉的姑娘成了人,便也能高抬放过她。是以只派了付六过来盯着,更无大张其鼓办什么礼物。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她,尤其在那不知死的华蓉闹出这场事之后。

人来了,入眼就见着女子粉眸溶泪,孑孑孤伤的模样。

不似前世小花瓶,哭时会仰面含着一苞饱满的水光,哭泣也哭得孩子似的天真无忧,前脚落泪其后便能哄着睡得香甜——夕下抱剑饮泪的姑娘,拧了一苇可渡江河的韧劲与柔弱不堪轻折的风情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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