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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中的少女无意识侧坐于柜架下的木梯栏上,点指敲臂,思绪飘转到那位可止小儿夜啼的摄政王身上。

摄政王的名声不好,这是她在学宫时对此人最深的印象。

往年有一段时间,姑苏大兴“骂政”风潮,那些个士子才俊纷纷响应,仿佛不痛骂当朝摄政王,便无以标榜自己为忠臣良士。

反正“广开天下言路、尽赦学子之论”是摄政王亲手朱批的国策,一朝自食其果,这位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不知是不屑还是无能为力,从没有阻止过。

以至于本得赖摄政王拨银才发展起来的稷中学宫,到头来学子们生怕说他一句好话便是媚主,便是不符文人风骨,硬生生赋出了三篇闻名天下的《窃国论》。

那时云裳初拜在老师门庭,对摄政王其人不甚了解,只是单纯听不下去这种矫枉过正的言论。她曾不解地问老师:“举国恶名加诸一人之身,是否过苛,当真名实相副吗?”

老师听问,捻须只说了一句:“身当此任,名当此史,不作他想。”

那可是当世儒学的唯一显圣啊,连他,也做如此论断。

满学宫看去,惟有她三师兄蔺清一人不掩对摄政王容裔的激赏。每到月旦大辩日,蔺师兄执一把蒲扇,备一壶清酒,横眉冷对千夫反驳,从容清谈:

“时先帝崩而孤子弱,失宴安以有酖毒,三王争位,八藩屯粮,朝中文武尽结党。裔少忍锋锐,代政九载,绥平内外。”

云裳出神地念着蔺师兄的话,娇音启阖:“实乃,楚之栋梁也。”

在门外恰听到这番话的容裔,心脏重重收缩,怔忡在原地。

女子轻甜的声音极似个梦,一门之隔,缅邈两世,让骂名满身、久矣不信人间的容裔心中犹揣烈火,岩浆般流遍全身。

世人责他斥他、苛他误他、惧他恶他,他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最后的麻木无谓,从未奢望会有一人用三言两语,便轻易抵得世间对他的一切恶意。

她三句史,定了他半生平。

……鼻端忽而浮起一片浅淡的雨木气息,云裳呆了一呆,只当自己调香魔障了,自笑抚鬓,手背不防蹭到一片清凉的锦绸。

惊圆了眼眸的姑娘蓦地回头,那木香几近将她包裹,连门缝透进的光线也遮得严实。

倾压自头顶而来,低抑而滚热的声线俯贴耳畔:“你当真如此想?”

即使逆着光,云裳也在一瞬识清这张脸,小巧的脸颊氲出两片绯晕。

她容身的地方狭小,被容九修长的双腿挤得一时站不起,窘迫间只及道:“……好、好巧。”

男人的头低了一分,藏在阴影下的目光困兽般盯紧娇花的唇瓣,“不巧。”

第9章 你也喜欢吗?

不巧……是什么意思?

云裳眼神茫然,莫不成他一个大男人,特意来逛胭脂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