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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观客同样看好宋氏姑娘。云裳闻言愣了一下,姓宋女子,姑苏问艺,再看那调香的比例制作,竟颇似她惯用的手法……

窃蓝也有所察觉,一边护在姑娘身畔防人挤着,一面低道:“姑娘,不会是一直与您通信的阿宋姑娘吧?”

云裳笑了一声,若真是,回京第一面就见着她,可是有缘了。

又听一人接着方才那人话道:“姑苏有什么了不起,那位华姑娘可是京城第一富人聿国公的宝贝千金,她若想学,国公爷什么样儿的师父请不来?”

旁边有一席之地瞬息寂静。

韶白和窃蓝听到这句话,同时看向姑娘。

云裳也觉意外,向彩台上其貌不扬的华蓉多看了几眼。

娘亲早逝,她寄居江南的这些年,吃穿不愁,学宫里的师兄师姐们亦待她极好。然而阿爹是她世上仅剩的亲人了,长年经离,云裳有时难免孤独,尤其夜深星寂的时候,思亲之心更难排遣。

有时候,她会羡慕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虽不是阿爹的亲生骨肉,却可以朝夕承欢膝下。

学宫再像家,也终究不是她的家。

偏是不想听什么来什么,韶白初来乍到,方才正与旁边一位穿蓝绸的大姐搭话,大姐约摸是个绸缎庄的买卖人,这会儿扯着嗓门道:

“这你就问着了,外地人不知梦华有三句谚语,叫‘赢不如输,亲不如疏,侄不如叔’,前两句说的便是聿国公爷了,说他老人家独富一城,最高明的赌徒赢一年的银子还不如国公爷输一天的;

“第二句是说啊,国公爷宠爱养女华蓉人尽皆知,比那亲生的不知在哪的亲闺女疼得多的多哩!这第三句……”

韶白都快哭了,心道您可快住嘴吧我不想听……

她生怕姑娘因此吃心,云裳未曾在意的模样,目光澄澈含笑:“第三句什么意思呢?”

蓝绸大姐咽了口唾沫,那对儿全楚国最尊贵的叔叔侄子,试问谁活腻了敢嚼他们舌根?讪讪地不接茬儿了。

说话间,台上分出了胜负,宴会的主事公正,只论香艺不论身份。华蓉输了一筹也未沮丧,落落大方地一施礼,下得台去。

接下来是一位着月白广袖裙的姑娘登阶,与宋姑娘继续比试。

云裳搭了几眼,便知新上的这位技艺与领悟都在阿宋之上,索然没了兴味,计较着打道回府。

跟着的二婢经了前番口舌,都不敢再多说,护着姑娘出了人群。

“不过赢了几场,便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方才阿蓉明明让着你的,你不知道吗?” 人到轿边,彩台上遥遥传来一声少女的讥讽。

云裳脚步微顿。

彩台上,名叫白皎皎的明艳少女赢过宋金苔,扬起得意的小脸:“我说么,你这只爱金银,审美一塌糊涂的土丫头能拜到什么名师,还不是出来献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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