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黑,我超怕黑。你知道凶兽吗?我觉得黑天比凶兽都可怕,所以我说话,就感觉不那么黑了。”
“……”
“和你说话也挺好的。其实基本等同于自言自语,你也不用太回答我,很久回我一句话其实就不错。”
“……”
“你的果子还不吃吗?你是不是早就忘了饭是怎么吃的?”
“……”
自此,就没有回信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我说话,反正我为了显得整个地牢热闹一点,自己不停的说话。
其实我还是知道自保的,毕竟旁边这个虽然能给我带来一点点安全感,但也应该防范。
所以我没有和他说别的什么,都是废话,一大堆的废话,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暴露。
他就那样默默的听着,盘腿而坐,一只手拿着蜡烛,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蜡烛上面,拳头上还放着一颗通红的果子。
这种场景看起来多半有些滑稽,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想笑。
“你……为什么来这。”他问。
我想了想:“我偷了果子,然后被判了三天。”
那双红眼睛又转过来。看着我:“骗我。”
“没有骗你,真的,不信……不信你等着,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了。”
“只有死囚,才在这里。”
“我不是死囚。”我叹了口气:“我和一个人打了赌。赌藏猫猫,上面躲不住,我就藏到这里来了,就这样。”
“藏……猫猫。”他似乎思考了一下:“你是猫。”
“呃,算是吧。”我自己摸了摸我自己的脸:“我是一半的猫,一半的人,或许还有其它什么物质,但我不知道。”
“留在这。”
“什么?”
“陪我。”
“……”我嘴角抽了抽,开始发现事情不妙:“不要这样,我只判了三天。我不喜欢这,不能在这陪你。”
“你想要什么。”
“……”这回终于换我无语了。
好吧,大概是和忘川这种可怕的东西相处久了,我开始发现,这家伙或许也是个可怕的。
他们提问都从来不是问句的,是那种,低沉的,不像问句的问句。
老半天,我还是很有礼貌的给他说:“我就是在这藏个猫猫,我就要赢个藏猫猫而已。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可以……可以常常来看你呀!”
反正英雄再无相见之时,骗一下……也没关系吧?
“来看我。”他瞥了我一眼:“你……不喜欢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