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也喜欢你,其实你活着的时候她就有机会呀,而且后来变成厉鬼,其实她也有机会。但是她偏要到现在,才发出这种近似暧昧的暗示,为什么呀?”
“不知道。”
苏明绣在识海里抵着已经被融合一半、只剩一半的苏锦意识小圆球,滴溜溜地转着。
“她好像很想跟你有单独的相处空间。”北恋爱中的福尔摩斯星继续推断。
黑蛟仍然很给面子地应。
然后北星就凑过去跟她咬耳朵,“我听说她们家很多得道高人,说不定里面就有那种坚决不和妖魔同流合污的类型。万一她们家的人忽悠她把你骗去杀怎么办?所以你不能去,知道吗?”
苏明绣听得好笑,觉得她好像在跟家里三岁的小朋友讲道理那般,非常细致地叮嘱自己。
于是她单手托着腮,转头睨着北星,食堂这惨白的、只能将人最真实的丑模样暴露出来的灯光里,这女人也肌肤白如瓷,五官精致得仿佛当年女娲仔细捏过千百次、才选出来最满意的那一副。
纯黑色的眼底流淌着光,如夏日粼粼水面。
而眼尾的那颗痣,风情得像是垂堤杨柳,袅袅依人,妩媚不已。
北星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当然。”
苏明绣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北星在桌下的腿撞了撞她的,“因为我很乖,所以你也要乖。”
黑蛟听见“乖”这个字,眼瞳里的颜色变深,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在酝酿什么风暴,过了会儿,她嗓音微有些哑地问:“怎么乖的?”
想到她之前在北邙山赴雷劫的画面,北星就忧心不已,很担心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再遇到什么危险,这会儿陡然被问,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表达方式。
她有些着急。
片刻后,小姑娘不知想到什么,将她另一手放在自己的头顶,然后凑到苏明绣跟前,鼓足勇气,小小发出一声:“汪。”
然后她就紧紧闭起嘴巴,有些不安地看着黑蛟,一方面是后知后觉自己的表现有些破廉耻。
但随后,发觉苏明绣还没吭声,眼神就变得有些委屈,好像在说,我都已经像小狗一样乖了,你怎么还不答应我的要求?
两种情绪互相拉扯,到最后,前一种成了上风。
于是北星又去捂苏明绣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好了好了,刚才那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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