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说话就是有机会,李清河把握机会,再接再厉,把三个小孩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足,睁大眼睛,低声喊道:“姐姐,”尾调拉长上扬,像极了撒娇。
林故安……
林故安拿她没办法,伸出赤足往她膝盖轻踹,那人皮糙肉厚,没感到什么疼,还厚脸皮的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时间短暂的停滞了一下,滚烫的手掌黏住的微凉脚踝很快就泛起薄汗,她有些难耐,觉得这小孩烦人的很。
使点劲抽出被掌控的脚踝,快速后倒往沙发上一缩,佯装骂道:“脏死了,还不快去洗澡?”说是骂,却语调都没高起来,小猫挠似的。
李清河丝毫不惧地笑了笑,走过去把带回来的那一大兜提过来,献宝似的往她怀里送。
常见的有酥油茶、肉干、奶渣、血肠之类,还带了一小壶青稞酒和绿松石做的耳坠、红色的手绳,还有三个小孩送她的礼物,就连行空听说她体寒以后都跑去包了几袋草药要给林故安,再加上林故安提过的,给林家父母的冬虫夏草,半人高的旅行包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三分之二都是要给她的东西。
小孩先是把奶渣喂到她嘴里,才接着献宝,听到草药的时候,不免皱着眉头抗议了一句。
小孩意志坚定,不然也不会千里背回来,林故安只能屈服。
一个人说一个人听,絮絮叨叨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等李清河拿出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后,她才又踹了踹小孩,飞快的收回腿,催促道:“还不快点去洗澡。”
李清河面带遗憾,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才抱着浴巾进去卫生间。
窝在沙发里的林故安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色胚。”
—
人总是保持着一些明知错误的想法,即使在外面多努力保持清洁,回到家还是会选择好好清洗一遍,好像是家里的水更干净一样,李清河这一洗就是一个小时,清清爽爽地走出来。
林故安早已把堆满一地的东西收拾好了,最不喜欢的草药被塞到储物柜的最角落,虽然李清河肯定会翻出来,但万一呢?
大狗不知她的小心思,忙着摇尾巴找人,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人就坐在重新铺上的地毯里了。
清凉的薄荷代替刚进门时厚重的檀香,白色长袖被水打湿,贴着小孩削瘦的脊背,明明已经回来不短的时间了,却在此刻才让她产生踏实的真实感。
“还没有到夏天,”责怪的语气,手自觉的拿起白色毛巾替她擦拭起来。
小狗憨笑,仰起头方便林故安操作,舒服地微微眯眼。
还好林故安向来惯着她,换个人来非把毛巾往她脸上丢,但林故安只是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就任劳任怨地伺候起这大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