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的休息变成了他们三个人在卧室里打牌。
岑洺牌技很烂,被周良霁和柏羁远吊打。
不打了!
他恼羞成怒。
准备睡觉了?
柏羁远问他。
差不多吧,先洗个澡。
岑洺想了想,将小蛇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接着自己拿了件衣服去浴室了。
他一走,柏羁远也没有留在卧室,打开门到屋子外面逛了一圈。
裴优住的地方是教堂区之外的一处林地,远离城市和居民区,四周近乎渺无人烟。天色已晚,柏羁远站在屋子之前,远远看去都是群山和树林,一点儿人声也没有。
岑洺住在这里不怎么安全。
他这般想着,从门外返回,远远就听见卧室里两人正在对话。
不打牌,我绝不打牌。岑洺嘀嘀咕咕,还是下棋吧。
嗯也行。
周良霁的声音。
柏羁远走到卧室门口,半掩的门里是岑洺的侧影,他大概是刚洗完澡出来,黑发半湿,只穿了件大了几号的白衬衫,像一件oversize的裙子。
岑洺坐在那把歪歪的旧椅子里,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桌上,不怎么端正的坐姿,一双细白的腿踩在桌子下面的隔板上。
周良霁低头看着扑克牌,动作很慢地洗牌,听到岑洺说下棋,转头去柜子那儿找棋子了。
听话得像个被岑洺发号施令指挥的部下。
柏羁远当做没看见,推门而入,坐到岑洺身旁。
下棋?他问。
是啊咦。
岑洺发现自己的手机有个新来电。
这个号码,是柏鸿礼。
柏鸿礼怎么打电话给他了?
岑洺按下了接听。
怎么了?他问。
在裴优那儿住下了?
呃为什么这些切片对他的行踪都那么了如指掌。
不需要去接你吗。
不用了吧,有两个人在这里,你弟弟也在。岑洺对他说,你在家里?
嗯,在网上看到你了。
呃岑洺吃了一惊,立刻想到是下午的直播。
被看到了!
呃我转行当主播了。他有种没写好的暑假作业被班主任检查的感觉,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腰坐好,不好吗?
柏鸿礼那边沉默了片刻,说:不是说你不好,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找我。
暂时没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