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鸿礼见他沉默,回头看了他一会儿。不多久,岑洺就从床上翻身下去了。少年疑惑的脸在他面前晃过,忽然凑近,问:算了,不纠结这个主人,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岑洺穿着睡衣,身量单薄,俯身与他说话。
在不生气的时候,岑洺这么睁着眼睛看旁人,白嫩的一张脸,气质无辜又单纯,乍一看有种楚楚的可怜劲。
何况他有求于人,眼巴巴地望着柏鸿礼。
柏鸿礼一贯不喜欢柔软的小动物,他甚至不喜欢家里的猫。
他与岑洺对视了半晌,本就是冷淡无波的性格,这么面无表情的对视,一直把岑洺看着脑袋都低下去了,一脸失望地自言自语「好吧还是失败了」。
他以为柏鸿礼没听见他的嘀咕,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扭过头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柏鸿礼却站起身,倏然捏着他的下颌,低头与他对视。
男人的表情很平静,但神色肃然,仿佛在讲一件重要文件。
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柏家,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柏家不需要奴隶,柏羁远不该玩弄你你的契约我会帮你解除。从现在起,你需要学会怎么不在庇护和契约下生存,教育是很好的途径,我会带你一起去上课。
岑洺听完这一长段话,登时懵了。
你真的要赶我走了?
柏鸿礼不赞同弟弟有这样的奴隶,计划帮他解除奴隶身份,让他变成常人,然后离开柏羁远。
也挺好的。
可是这样下去剧情都变了,怎么攒积分?
他得在柏家待到被晏煊带走为止,晏煊和柏羁远两人正就此争执,他暂且不能离开,更不能从此不当奴隶了。
岑洺忙不迭拒绝:不行。
柏鸿礼神色一冷:你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当奴隶?
岑洺一抬头,发觉柏鸿礼已经沉下脸,眼神也冷酷至极。
他本就是个上位者,天生居高临下的气质。
岑洺登时想到当初在宿舍里,柏鸿礼曾经粗暴地恐吓他。
他又怕又生气,低着头说:如果可以谁会去当奴隶啊契约又不在我手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柏鸿礼皱着眉,耐心说:不骗你。
可我现在不想走
为什么?
柏鸿礼低头看着他,耐心十足地等着他的答案。
他像个猎人,望着笼网里的动物,不理解它为什么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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