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渝松了一口气。
见她没了戒心,也不比刚才拘束,林净宁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抽了一支,当着她的面点燃,轻轻吸了两口,才看向她:“你是文学系的学生?”
温渝犹豫了几秒钟。
她没有回答,林净宁默认了,道:“上次会客室见你在,一般学生进不去那儿,看来你们院长挺器重你。”
他这是把她当作勤工俭学的学生了。
林净宁:“学的什么专业?”
他问的实在太过自然,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路过,打发时间一样的聊个天。明明不太熟悉,到他这似乎并不是打紧的事儿。
温渝只好回答:“创意写作。”
听到这个,林净宁低头抽烟的动作一顿。算起来,这个专业已经在宜城大学存有十六个年头了,当年还是许诗雅排除万难一手创办。他从烟里抬眼,温渝的目光虽然生疏,却有着小女生的明亮,还有一丝不太能察觉的狡黠。
林净宁难得有兴致,道:“想当作家?”
温渝不好意思笑笑:“只是喜欢。”
“那就是想了。”
温渝没有否认,一来一回的对话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了似的,眉头忽然一皱,说了句:“您有所不知,我家境不太好,只是偶尔写点稿子挣点零花。”
林净宁看着她的眼睛,深谙,黑沉。
他见惯了虚荣的女人,那种女人一般把自己藏得很好,很少见到有谁像她这样,大方又坦荡的说起自己家庭情况,毫不避讳对方投过来的眼光。
林净宁目光一正。
他似乎在审视她的话,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过了半晌,意蕴不明的低声笑了一下:“你倒是很谦虚。”
温渝歪了歪头,浅笑。
她笑了一半,或许是风吹的缘故,捂着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脸颊都红了,等到平缓下来,才讪讪一笑,对林净宁说:“您离我远点。”
林净宁目光一侧,没动。
听见温渝说:“我身体不太行,这些年一直靠药吊着,医生说不敢排除接触传染的可能性,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能说她找了一个好借口。
林净宁没有说话,看着她离开。想起前两次见面,似乎精神状态是有些萎靡,这样看来身体是不太好。这是他第二次在温渝身上吃闭门羹。
他忽而失笑,坐在长椅上。
指间的烟抽了一半,暗夜里的星火慢慢灭了。林净宁又拿起递到嘴边吸了一口,微风拂面,眉目舒展。不远处的黑色辉腾缓缓开了过来,江桥没有走。
林净宁沉默的把烟抽完。
江桥已经从车上下来,忍着笑恭敬道:“这么晚了我回去也是闲着,老板您放心,什么都没看见。”
林净宁沉默,倏的抬手把烟扔了过去。
江桥往边上一躲,嘿嘿笑了起来:“大晚上的发火不好,咱还是回去吧,您得好好休息一阵子。”林净宁嗤笑:“滚。”
大概林净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弄得这么没面子。那天他们遇见是在端午节,星光明亮,身后有花香,听说祈福很灵验。他不知道的是,温渝回去的路上是笑着的,什么重点都忘了,只记得林净宁的样子。
后来的几天,宜城多雨。
假期三天结束,学生回校,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只是雨下个不停。温渝在那几天时间里,把《面纱》这部电影看了十几遍,电影里广西的自然美景让人沉醉,她总能在每一个夜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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