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笑了笑,婉拒道:“我一人独居于此,无甚格外讲究之处,一切自有下人安排妥当,着实不必劳烦皇后娘娘替我费心。娘娘的心思,我已是心领了,还请替我多谢娘娘。”
有此一言,想必对方也能够领会他的意思了。
永嘉公主嘴角笑意微滞。
披风也不试,喜好也不肯告知……
且一人独居于此——
当下的确是一人。
可不久之后却会有太子妃嫁进来……
也就是说,这里很快便将会有一位女主人。
这个念头浮现,女孩子只觉得心口处仿佛极快地被针扎了一下。
想到近来听到的诸多传言,她忍不住开口道:“兄长,有些话桑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无恙吃茶的动作一顿。
既是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是不讲为好,交浅言深,实乃不妥。
然而已听对方紧接着说道:“我听闻,此前兄长尚是吴家世孙时,曾被许家人带回家中,险些被逼给那许家姑娘冲喜……”
想到这件事必是他的忌讳,她的语气便尽量小心。
堂堂男儿,尤其又是当今太子,被迫替人冲喜的经历,怎么看都是不光彩的。
“传言不可尽信,许家并未有过逼迫之举,且许将军待我有救命之恩,更加谈不上相逼二字。”谢无恙纠正道。
听他语气并无丝毫不满,永嘉公主有些意外。
却又很快了然。
他一贯教养颇好,自然不会说许家的不是。
且救命之恩……
“所以,兄长是因许家的这份救命之恩,才会答应要娶那许家姑娘吗?”她轻叹口气,替他抱不平道:“兄长仁厚,可如今外面因着此事,却不知有多少人在取笑兄长……”
“取笑?”谢无恙皱了皱眉。
这是在说什么梦话?
难道不该是在羡慕他和昭昭的天定良缘吗?
且对方那种同情的眼神又是由何而来——
他家昭昭文武双全,心地良善,心怀苍生,又乃京师第一美人,世间再寻不到第二个——能娶到昭昭实乃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无恙真实的困惑了。
这个妹妹的脑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吗?是否需要请了裘神医来看?
“兄长贵为储君,他们自不敢于明面上议论……可暗中传开的那些流言,我听来却颇为刺耳。”永嘉公主欲言又止,却又再言:“兄长若实在觉得这门亲事不合心意,或可试着同父皇商谈一二,以求父皇收回成命……若兄长无法开口,我也可代兄长去同父皇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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