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的是什么?
当然是百姓。
镇国公心情复杂:“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了结战事。”
这可以说是以乱制乱,他厌恶战事,尤其是同族内战,可却不得不打下去,且需尽快打下去。
不打,难道还能指望朝廷自己认降吗?
“怕是快不了。”许明意道:“皇帝摆明了是要不计代价,那些传至各地的旨令上言明,敢认降者无论官职大小皆诛杀九族……如此之下,各城守将不得不死守顽抗,燕王殿下每过一城,便是满城尸山血海。”
非但快不了,更让这战事泯灭人性。
战场之上亦有道义底线在,除了天生的杀戮者,没人想打这样的仗。
纵然燕许吴三家皆手握神兵,可大庆疆土兵马在此,便是除去其它一切变数,只是硬撑顽抗,至少也还能撑上数年之久。
数年之后,这天下会残破成何等模样?
难道注定还是要像上一世那样吗?
山河破碎,礼法崩塌,各路异族也要趁机分一杯羹——
“昭昭。”镇国公看着坐在那里的女孩子,正色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这孩子同他说这些,倒像是在铺垫什么。
许明意点头,道:“祖父,我想进京。”
“进京……”镇国公微微一惊,皱眉道:“进京作甚去?”
当初极不容易才从京城逃出来,这孩子怎又要回去?
“祖父可还记得我同纪尚书当初的那个交易吗?他曾答应过我,只要夏廷贞一死,他便愿将当年先皇之死的真相说出来。”
此事她是告诉过祖父的,为保证万全的共识,她与祖父之间,历来不会有什么隐瞒。
“记得。”镇国公拧眉:“纪修这个怂货,夏廷贞早死了,也没见他站出来吭一声儿,到现下还在京城屁颠屁颠地帮皇帝卖命呢!”
“纪尚书应当也是在等时机。”许明意道:“形势未到,他孤身在京城之中,若贸然开口,又要往何处发声?且怕是刚张口,便要被灭口了。再有便是当初我曾答应过他,会设法保住纪姑娘,而当下咱们远在临元,无法践诺之下,他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孙女需要暗中见他一面,以商对策。”
镇国公听着便觉不靠谱:“不行,单凭你二人,根本不足以成事。”
当然,他断没有觉得自家昭昭不行的意思,他孙女固然很有本领,可耐不过那纪修就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坑货啊!
他可不放心让孙女冒险进京同这样的废物共同谋事!
“单凭我和纪尚书,当然不够。”许明意道:“除此外,还需要祖父和燕王殿下,及吴恙在外与我接应配合。具体计划,孙女已想了个大概,可再去信同燕王殿下商议一二。”
镇国公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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