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也识趣,乖乖未再多说,跟在仵作身后问:“师父,那咱们现在干什么去?”
“天都快黑了,自是喝酒去。”
死人身上赚来的银子,不拿出去喝掉还留着过夜不成?
……
同一刻,玉风郡主扯着眼睛肿成了核桃的敬容长公主出了养心殿。
皇帝服了药,症状稍有了好转,她们母女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毕竟再待下去的话,任由谢定宁一直这么没眼色地哭着求着要找回夫人,怕是将皇帝气死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些所谓正事,皇帝和一众大臣们商议也好,急得掉头也罢,便不是她们该去操心的事情了。
离开了养心殿的范围,玉风郡主望着暗下的天色,在心中估算着时辰。
这个时辰都没消息传回宫中,想来昭昭应当是安全了吧?
这丫头一定得安全抵达许家军营才好……
如此才不枉她近日为此诚心祈福,不单一心吃素,就连府里的面首们也均被她冷落到了一旁,因着这个缘故,这群不省心的,这几日闹小脾气的有,挖空心思想要复宠的也有,昨夜还有个抱了琴在她院外的,一首《秋闺怨》奏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当真是叫人头痛得厉害。
但也没法子,持斋要有,戒色也要有,如此方才算得上有诚意嘛。
谁叫这世间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她正牵着,另个便是许昭昭呢。
且她下半辈子还指着许昭昭呢!
不得不说,有一个有能耐造反的好姐妹,当真是一件叫人倍觉安心的事情啊。
玉风郡主在心底喟叹了一声,又因当娘当出了瘾来,莫名就有了种“孩子出息也能跟着沾光了”以及“这孩子养得当真值了”的欣慰感。
母女二人在宫人的陪同下一路走着,中途却是迎面遇到了脚步匆匆的明御史。
“殿下!”
明御史抬手施礼,目光落在敬容长公主略显狼狈的脸上,便忙是问道:“殿下可有受伤没有?”
敬容长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吓着了?”明御史问了一句,遂看向玉风郡主。
玉风郡主挑了挑眉。
合着这位御史大人还知道她也在啊,眼瞧着那双眼睛竟是恨不能长在她家谢定宁身上了!
这老男人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玉风郡主心中狐疑,嘴上只凉凉地道:“我们长公主府上的事情,就不劳明御史费心过问了。还是说,受伤与否,吓没吓着,这其中也是有讲究说法的?若是哪里不妥,御史大人好回去连夜写折子?”
明御史听得一噎。
这是在讽刺他以往整日盯着长公主府弹劾的事情了。
可他那是不想见她浑噩迷醉度日,以免叫人钻了空子对她不利……
但这些话若说出来,便是自己都觉得自以为是过了头。
他也已经反省过了。
“先前诸事的确是我狭隘多事了,近来正要寻机会当面同殿下和郡主赔不是。”明御史长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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