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皮肉伤而已!”镇国公截断了孩子们要出口的话,催促道:“快!莫要耽搁!”
十余名伤势轻重不一的黑衣人当即让开,被他们护在身后的几人便出现在了许明意的视线中。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父亲,吴伯父……快上车!”
什么行礼寒暄皆没功夫了。
阿珠快步上前扶过太后,将其与皇后送进了崔氏和徐氏所在的马车内。
“吴世孙!是贫道啊!”最角落里挤出了一位道士,见到少年出现,感动得险些就要哭了:“贫道就知道您没忘了小人!”
吴恙意外地动了一下眉。
国师大人心底一慌,吴世孙这种“这货为何会在此处”的神情是何故?
无妨,无妨,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在抱大腿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是那种被动的人!
“贫道明白,这等关头绝不能耽搁世孙和将军的正事!”国师大人未再多说,选了另一辆马车连忙钻进去了。
“……是个意外,不欲节外生枝,便带上了,回头再细说。”镇国公被儿子扶着,看一眼身后之人:“至于这两个,昭昭和阿渊来拿主意便是。”
许明意看过去,点了头:“祖父快进马车歇息,车内备有伤药。”
许吴两位世子一左一右扶着镇国公上了马车。
“今日多谢诸位了——”
吴恙冲那十余名黑衣人抱拳。
众人皆扯下面巾还礼,面巾之下,是一张张寻常的脸,并非是刀枪不入的物件。
这些人大多还年轻,一场血战未见异色,少年这句谢却叫其中几人红了眼。
少年的目光依次落在那些面孔上。
这些皆是他吴家隐藏在京城多年的暗卫,他们多是自幼便被养在暗处,说得残酷些,为的正是这一日。
但纵是如此,他依旧做不到毫无触动,是人皆是血肉之躯,拼杀时有痛意有恐惧。
有些事必须要做,总要有人去牺牲,他能做的只有尽量避免减少伤亡,不叫这些牺牲、这些鲜血变得毫无意义。
祖父说,他所行之事不聪明,聪明者不有如此选择,没有人会那么做——
没有那样的人,他便去做那个人。
“公子,都办妥了!”
又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巷中,是小七。
各处刻意混淆朝廷视线,助兄弟们脱身的假线索都已布置妥当。
吴恙交待道:“将他们带回茶楼密室养伤,近日无论发生何事、听到任何消息都不得离开茶楼,若有急事,由莫先生与平清馆的九先生来拿主意。”
“是,属下谨记!”
按照计划,茶楼里负责采买的骡车很快就会赶到。
另一边,那抱着孩子的嬷嬷正跪在许明意面前哭求着:“……我家小皇子好歹可做人质来用,求姑娘您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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