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接着寻药!实在不行,挨家挨府地去找!还有,再去明家金铺问一问!求他们再加紧打探一二!”
明家金铺是吴家暗桩所在之处,当初将军离京之际,吴世孙相赠一枚玉佩作为信物,这些时日替将军寻药,金铺里的人帮了不少忙。
灵樗芝虽没找到,但裘神医所用拿来压制将军体内之毒的其余药材中亦不乏珍稀难寻之物,多半皆是金铺中人寻得送来——若无吴世孙那枚玉佩,将军怕也难以撑到今日。
而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求人催人办事有失颜面之类的了,现下谁能帮他拿到灵樗芝,谁就是他恩人,他亲爹!当场就能磕头认亲改姓的那种!
士兵应下,立即去了。
而士兵疾步出了议事馆,却听有踏踏马蹄声传来,抬眼去看,只见是一人一骑飞快而至。
那人在馆外勒马,自马上一跃而下,一身的风尘仆仆,须发皆乱。
“何人竟敢于此处纵马!”
见其衣着显然并非馆中或军中之人,守在馆外的士兵出声呵斥道。
“我要见将军!将军可在此处?!”
那人开口,干裂的唇中发出的声音亦是干哑无比,为了不耽误赶路,他一整日甚至才会停下喝一次水吃一次干粮。
“将军也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吗?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士兵手下按刀,眼中满含审视戒备。
看着眼前这数名眼生的士兵,云六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到底未有报明身份:“我乃你们秦副将的结拜兄弟,此番寻他有要事,还请通传一声,让他速来见我!”
将军能被下毒,便足以说明身边并不干净,未见到信得过的人之前,依他现下这过分不济的状况,决不可贸然表明身份来意。
他自身安危不值一提,但他包袱里的东西……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池,务必要再三谨慎。
秦副将的结拜兄弟?
两名士兵互看一眼,皆有疑色。
他们怎么没听说过秦副将有什么结拜兄弟?
“我可以替阁下通传。”一旁那名欲往明家金铺而去的士兵走了过来,看着云六道:“但还请阁下告知姓名。”
他虽也是刚被调拨至秦副将身边不久,但却隐隐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而这般关头声称有要事来寻秦副将,又一口京音风尘仆仆,说不定便与将军之事有关——
“噌!”
云六抬手拔出背后弯刀。
几名士兵立即戒备起来。
却见拔刀之人将刀递上,道:“将此刀交给秦五,他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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