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听得身形陡然一僵。
君要臣死……
阿葵瞳孔骤缩,裘神医亦是赫然变了脸色。
对许将军下毒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当今皇帝?
想当年许将军和定南王与先皇一同打下大庆江山,当今皇帝不过是个坐享其成伸手端饭吃的小崽子罢了,且这些年来要政绩狗屁没有,要能耐——就下毒残害功臣这点能耐?!
别问,问就是嫌命太长,龙椅太硌屁股,迫不及待想要早日滚下来?
裘神医气得够呛,却没忘记关键,向刘军医问道:“此毒是何人配制?”
刘军医已是面若死灰,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所要做的只是让将军服下此毒……”
秦五觉得自己不能再听对方说话了。
若非是靳熠拦着,他恐怕已经将对方的脑袋削了下来!
燕王看向秦五:“先将人带下去,或许还有用。”
秦五强忍着情绪,咬牙应下。
刘军医被押了下去,阿葵看着那只早已冷却的药碗,眼神反复变幻着,向裘神医问道:“老太爷所中之毒,当真是此毒吗?先前我分明也仔细检查了老太爷的饮食,却从未验出异常来……”
不单是她,在她来之前,老太爷身边的人在姑娘先前再三的交待叮嘱下,也不曾有过半点粗心大意。
可为何他们都未曾察觉到有人下了毒?
银针试毒十分局限,只适用于砒霜一类同等毒性的毒药,但她拿来试毒的分明也是裘神医方才所用的降龙木木珠……这是姑娘特地让她带上的!
“许将军所中之毒,确是此毒无误。”裘神医放下验看毒粉的细小银勺,道:“只是此毒毒性奇特,而先前此人必然是分多次少量掺在了许将军的饮食中,故而才不易被察觉到。”
此毒的配制十分高明。
若是多次少量服下,一时不会出现太过凶险的反应,且寻常医者根本判断不出中毒的症状,即便因此丧命,拿一句“操劳过度以致身体耗空”,来掩盖真正的死因也是使得的——
皇帝——不,狗昏君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许将军的命……!
阿葵脸色煞白地点头。
少量多次……
没错,定是如此了……
刘军医显然定是这样日复一日将此毒下在了老太爷的饮食中,今日见老太爷“醒来”,以为计划失败,慌张之下,这才加重了分量。
若不然,恐怕还没办法抓出下毒之人!
可现下要怎么办?
这毒当真没有解法吗?
阿葵心神慌乱间,燕王已经向裘神医问出了相同的话:“如今已查明将军所中是何毒,敢问神医是否有办法替将军解毒?若还有办法可想,但凡有需要之处,还请神医尽管直言,事关将军性命,无论如何都需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