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心情有些复杂。
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军医开了调理的方子,已经让人抓药去了。”秦五在一旁说道:“只说是什么太过操劳所致,需要休养,不然你再给将军看看——”
阿葵点头。
她正是这么想的。
她进军营已有数日,刚来的第一日便替老太爷把了脉,这几日也在细心留意着老太爷的饮食日用之物,暂时虽未发现异样,但正因是没有异样,老太爷好端端地怎就至于突然昏迷呢?
这对她而言,已是极大的异样了。
她一刻不曾忘记过姑娘的交待和此行自己的责任——她可是在心中暗暗给自己立了军令状的,老太爷平安,她平安,老太爷若出事……呸呸呸,老太爷不可能出事!
是了,实则这是个立了一半的军令状。
但她只要做到前一半就够了。
“老太爷,您这几日可觉得身体有哪里不适?”阿葵仔细诊看罢,遂问道。
“不适倒称不上。”对待身体上的事情,镇国公并不敷衍,“只是这两天总觉得困乏,饭量较往常也有些减少。”
平日一顿五碗饭,这两日只能吃四碗了。
阿葵思索着点头。
这种种迹象似乎的确都像是操劳疲累过度的症状——
可她总觉得老太爷今日的脉象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但若说异样,却说不出异样在何处……
她得将这些症状都记下,回去再翻翻姑娘让她带来的医书。
且姑娘说过,书上所载只是部分而已,各人体质不同,相同的病也会有不同的症状。至于那些记载各路奇毒的医书,则更需要动脑子去看了,照搬是行不通的,制毒的方子千变万化,毒物是死的,制毒的人是活的,她必须要多看多想……
“现下婢子也看不出太多,但婢子瞧着,老太爷的脉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故而接下来老太爷若有不适之处,还请立即叫人去喊婢子过来。”
阿葵有什么说什么,并取出了随身带着的小瓷瓶,递了过去:“这是出门前姑娘交给婢子的,有病补身,无病净窍,老太爷可以每日吃几颗。”
镇国公一听是孙女让带的,接了过来倒出数颗豆大药丸,直接丢嘴里叫嚼吧嚼吧咽下了。
手里刚倒了水还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秦五不禁愕然——将军这是在吃炒豆子呢?
“嗯……果然好用。”镇国公点着头道:“老夫现下觉得头脑清明多了。”
阿葵无声干笑。
倒也,不可能那么快吧……
这时,营帐外突然有声音传来——
“将军可在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