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能等得到她的哪怕只言片语。
直到后来他得知,此事乃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并非是家中施压逼迫。
想着这些旧事,许昀的眼神略起了波澜。
一直在暗查前燕王妃之死是什么意思?
一直,是多久?
她是何时起了这心思的?
会是……入宫之前吗?
“这位乔太医乃自缢而亡,而出事之前,前燕王妃的安胎之事一直是此人在负责。”许明意说道:“先前只当人已经死了,线索已断,但现下看来,或许还有痕迹未被彻底抹除干净——”
这痕迹,或是乔太医间接留下的。
也或许,就是乔太医本人。
“我倒也隐隐听修予提起过几次当年其父出事时的异样,但他并未曾细说过猜测……”许昀道:“可他两次会试接连落榜,单是这一点本就透着蹊跷了……”
这并非是他替好友盲目自大。
好友的才学,在会试之前,甚至本是被看好的状元人选,在赌庄里暗下拿来押注的那种。
哦,他还记得,好友两番落榜后,纪府尹曾两度悄悄找到兄长哭诉。
“不单是前燕王妃之事……”许明意将自己对祖父的担忧也说了出来。
许昀听罢,眼底亦有忧色,点头道:“昭昭思虑得很细致,此事是该尽早查明,我这便写信给修予,让他明日一早便进京。”
说着,便要唤小厮进来磨墨。
许明意在他前面开口:“我来替二叔磨墨吧。”
许昀点了头,起身来至书案后坐下,铺开了信纸。
许明意挽了衣袖磨墨,见书案上搁着一卷展开着的书,下意识地定睛看去。
第485章 那您恨了吗
依稀看了几行,辨出了是《妙法莲华经》,便随口问道:“二叔怎想起看经书了?”
“近几日心有些不静。”许昀顿了顿,低声道:“有些放心不下你祖父。”
他近来总梦到父亲。
且以往在他的梦里,父亲总是抡着大耳刮子追着他打,而在最近这几场梦中,父亲竟然不打他了,只是坐下同他静静说着话。
他很不习惯。
也很不安。
许明意磨墨的动作微微一顿,道:“二叔别担心,祖父一定会平安回家的,很快。”
许昀点了点头,方才侄女同他说了不少关于父亲此番前往东元城的安排,侄女很细心,也很操心,做了许多他甚至都不知道的事情。
有侄女在,他的的确确放心了不少。
但他先前要随父亲前往东元,也并非是随口之言,他当真想陪父亲一起。
可谁让他不争气。
但凡他这些年来稍争气些,也不会惹得父亲这般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