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玉坤宫内,也并非就是密不透风的。
这么多年以来,她表面对此只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但究竟是哪几处漏风,却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了。
宫娥闻言便应了声“是”。
皇后边带着两名宫女踏出殿门,边感叹道“今晚的月色倒是极好,若非跟着天福出来,倒是要错过这样的好景致了。”
她身边跟着的宫女笑着附和“定是天福想让娘娘出来赏景……”
说话声渐远。
园中花木郁葱,月影重重。
皇后在两名贴身宫女的陪同下,不紧不慢地向园中深处而去。
路上倒果真见着了天福,花猫于月影之下,抓着了一只蝉,却并不吃,只在爪下拿来逗玩着,时而一爪子拍过去,时而被怒而挣扎的蝉吓得往一侧一个大弹跳,不多时又再次靠近,伸出爪子试探着去扒拉人家。
皇后估摸着,若蝉也会说话,这会子定是骂声不断的。
玉坤宫中的这座园子最深处,紧靠着是这座宫殿的后墙处,一名内监早等在了那里,见得皇后的身影,连忙压低着声音行礼“奴参见皇后娘娘。”
他是从玉坤宫的后门处进来的,守门的宫人是皇后手下的可信之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必多礼。”皇后向他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倒也不算要紧……”小晨子有些不确定地道“或也不是什么正事,只是奴觉得有些蹊跷,一两句说不清,便斗胆过来寻了娘娘。”
“不打紧。”皇后语气温和“且说来听一听。”
她既用了小晨子,便是信任对方的能力与判断力,而多些宽容态度,才不会让办事之人处处畏手畏脚,遇事不知该不该说,于无形中错失了机会和关键。
“是。”小晨子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今日许姑娘离开养心殿之后,太子殿下前来探望陛下,而后又有几位大人求见,似乎是遇到了诸多难题,几位大人和太子殿下走后,皇上大发雷霆,砸了许多东西……”
皇后静静听着,只在心底“啧”了一声。
倒还真是在无能狂怒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皇上发作罢,头痛症似乎更严重了,奴进去清扫时,亲眼见皇上已被扶去了榻上躺着。”小晨子说道“可奇怪的是,之后并未有传太医前来……”
皇后眼神微动。
p;这的确是有些奇怪。
皇帝一贯怕死得很,平日一点屁事都要请太医看了又看,好端端的还要让太医隔上数日便诊上一回,真是头痛得厉害,岂会忍着不请太医?
“后来有尚物监的人前来更换被打碎的玉器茶具之物,抬了两口漆木箱子。”小晨子接着说道“箱子被抬出来的时候,奴瞧着其中一只似乎还沉甸甸的,应是装着东西在……”
皇后顺着这些话思索着。
沉甸甸的?
尚物监许是抬了许多摆件儿过来的,最终选用的不过是那么几样,余下的被抬回去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