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这等事?!”
“这分明是在利用胞妹对付夏家,借此来报私仇啊……”
“若只是报仇倒无可厚非,毕竟夏家姑娘的罪行是真,可这不是明摆着哄骗亲妹?亲妹已落得那般田地,他还能做出如此枉顾法度的允诺,未免也太过精于算计,心思深沉……”
亏得还美名在外,说是什么读书人表率,有君子之风!
有人作势就要朝那覆着白布的尸身方向“呸”去,一名糙汉率先抢在了最前头——他清晨还没来得及漱口,他嘴臭,他先呸!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呢……”男人的语气中仿佛传达着“前头说的这些不过是开胃点心,真正的硬菜还在后头”。
人群已经越围越多,越围越紧密,将男人和他的孩子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官差看过去,不由皱了皱眉,打算就地叠罗汉呢这是?
众多竖起的耳朵下,男人低声说道:“据占家姑娘称,她家中母亲先前经郎中看过许多回了,本是少说还有数月可活呢……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儿子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怎反倒突然提早咽气了呢?”
男人说到此处,面色已有些凝重:“这占姑娘不知是有什么依据,还是当真疯了,竟在流放的途中哭骂着说,定是她兄长害死了她母亲,省得日后误他官途……说她兄长是想趁着其父乃是戴罪之身被斩首而亡,有一两分理由不必守满孝期,一并早早混淆过去!”
这次人群中彻底炸开了锅。
“这可是弑母!”
男人赶忙摆手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都是那占家姑娘讲的,咱们没有证据,只听一听便好,可千万别传扬出去!”
“此事如此可疑,还不叫人猜一猜了?”
“就是……若连失忆之事都是假的,当初母亲病重也不曾现身,便足可见其毫无孝心可言!这样的人,能干出如此恶毒之事那也不奇怪了!”
有不少代入感强的,已经听得上了头。
试想一想,这占家姑娘先是被自家兄长摆了一道,紧接着死了亲娘,偏偏这位兄长还被圣旨褒奖当了官——换谁谁不疯?
且占家姑娘这么一疯,愈发显得这些事情是真的了!
这不就前后呼应连贯上了吗?
有人甩了甩手,简单粗暴地给予了总结。
“先前还有好些文人替其赋诗呢……”
这下怕是脸都要被打肿了,且得连夜召回诗作焚毁吧?
众人议论间,有人忍不住唾骂起来。
“死者为大……”
“是啊,尸首还在这儿呢,也不怕夜里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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