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法子听来倒是颇有几分可取之处。”许昀落了一子,跟侄女慢悠悠地问道:“可你怎么就确定……云瑶书院一定会卖你二叔我这个面子呢?”
看来在侄女心中,他在京城这文坛之中,还是很有几分威望地位的嘛。
蔡锦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在侄女面前扬眉吐气的许先生。
许先生为何就自信地认为云瑶书院一定得看在他的面子上呢?
想她蔡家后人的名声,那也是很响亮的嘛。
看着仿佛各有所思的两个人,许明意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选择了将自己为何会想到用这个办法的原因说明——
“二叔怕是忘了,这云瑶书院,当初便是我娘亲出银子建成的。”
书院的山长,算得上是她娘亲生前的好友来着。
之所以让二叔来写这封信,不过是为了有个相衬的名目罢了。
许昀闻言执棋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旋即,轻咳一声,笑着道:“自是没忘,二叔只当你忘了呢……”
蔡锦也只能笑着道:“……令堂果真所虑深远,心有丘壑,这才真正是世间女子楷模。”
许明意不置可否。
女子楷模吗?
或许是吧。
但据她听父亲说,当初是云瑶书院的山长找到她娘亲,欲同娘亲合计此事,而娘亲话都没听完就痛快地拍板答应了。
所以,这大抵还是银子太多,总要找些地方花一花吧。
“若是蔡姑娘和二叔觉得此法尚算可用的话,宜早不宜晚,二叔明日便写信叫人送去吧。”
许昀没什么意见地点了头。
反正又不用他的人情,写封信而已,举手之劳。
蔡锦则站起身来,向许明意郑重施了一礼。
“多谢许姑娘相帮,蔡锦必铭记于心。”
“不必言谢,这是之前我答应了蔡姑娘的。”
蔡锦笑了笑。
之前许姑娘只是说,她在镇国公府一日,便保她一日性命无忧,可她现在是要离开镇国公府了啊。
所以,还是要谢的。
见许昀又倒了盏茶,她便提议道:“既然许姑娘和先生要喝茶,不然我去厨房做些点心和炸物如何?”
毕竟她也没别的擅长的了,如今唯算厨艺勉强还算拿得出手,可以用来表一表谢意。
许明意轻轻“啊”了一声,道:“改日吧,我还有事需要出门一趟。”
实则蔡姑娘如今的手艺确实也说得过去了,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大概是心里有阴影了。
见侄女跑了,许昀很绝望。
这是他的院子,他没办法跑啊。
而一听“炸物”二字,他不由就想到了这位蔡姑娘前日里炸出来的韭菜盒子——
那一只韭菜盒子之大,一只碟子都盛不下。
他当场就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
这究竟是韭菜盒子,还是韭菜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