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意来到镇国公的住处时,只见明时正坐在堂中陪祖父下棋。
“昭昭,快过来给祖父看看,这棋该怎么走?”棋艺不敌孙儿的镇国公光明正大地搬起了救兵。
“您可是找错人了,孙女这棋艺也比您好不到哪里去,您还是趁早认输吧。”许明意走过去瞧了一眼棋盘说道。
“才下到一半,哪有劝人认输的?”许明时不满地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好端端地找祖父下的什么棋,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她这弟弟自幼就是个棋篓子,是父亲和二叔轮流陪着他下大的,论起风雅只懂盘核桃的祖父,哪里是他的对手?
许明时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被骂了还是被夸了,是以语气还算中听:“我这不是陪祖父解闷么。”
“这闷改日再解,我眼下有事要单独同祖父讲。”
许明时“哦”了一声,将手里的棋子丢回了棋碗里,站起了身。
许明意和祖父谈话时,他一贯是习惯避开的,此时的动作也是出于习惯使然。
可人刚起身,正要同祖父施礼告退时,却突然犹豫起来。
“可是还有其它事?”镇国公端起茶碗,向孙子问道。
“孙儿……”许明时看一眼许明意手中卷起的画像,问道:“姐,你要同祖父谈的,可是私事吗?”
许明意被这一声“姐”喊得心中很是受用,笑眯眯地道:“不是私事,是正事。”
男孩子神色一正:“那我可以留下也听一听吗?”
他今日之所以来找祖父,什么下棋解闷都是幌子,为的就是想了解些家中的正事。
“你若愿意听的话,当然可以啊。”许明意依旧笑着。
许明时眼睛微亮,赶忙乖乖找个位置,身板笔直地坐下了。
许明意则是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自家祖父,一面说道:“祖父还记得今早孙女同您问起的那名救驾之人吗——”
镇国公点着头将画像展开,当即便是一惊:“占云竹?!”
许明意点头:“就是他。”
坐在那里的许明时大为吃惊地道:“槿平哥哥还活着?!”
不是去年便投河自尽了吗?
许明意看向弟弟,道:“他是还活着,但莫要再喊他做槿平哥哥了,他是我们许家的仇人。”
既然弟弟想要长大了,有些到了眼前的事情便必须要说明白了。
许明时惊愕不已:“何时结下的仇?”
他同这位邻家哥哥虽称不上十分要好,但对方也算看着他长大,又是他二叔的弟子,且对方性情温润时常指点他的功课,故而给他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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