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婼将人送到,便没再多呆。毕竟依以往的经验来看,再呆下去,不过也是被夏曦拿来撒气罢了。
夏曦刚回到院中,便命人备了热水沐浴。
洗干净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由丫鬟绞着头发。
望着镜中倒影,夏曦脸色一变,立时摸了摸额角的位置,那里显然有一道伤痕在——
她立即向铜镜凑近,紧接着便发现眼角旁,脖颈处,都有着受伤的痕迹。
她之前都没顾得上留意这些!
虽说看起来不像是被大鸟直接拿爪子故意挠的,毕竟真一爪子挠下去伤势必然要严重得多,但也一定是在躲避大鸟的过程中受的伤!
而额角这一块伤痕不浅……恐怕是要留疤!
夏曦刚稍稍平复下来的怒意再度暴涨,抬手将面前梳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在地。
又开始了是吗?
——原本替她擦拭头发的丫鬟已经见怪不怪,默默垂首退去一旁。
刚走进来的管事婆子见得这一幕,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姑娘这是要疯啊……
一天砸两回,再这么砸下去,嫁妆怕是都要给砸没了!
这若不是她奶大的姑娘,而是她亲生的,她早就一顿大耳刮子伺候了——且要她说,像这种爱砸东西的,打一顿丢去猪圈里睡最是合适不过了。
夏曦砸了一通之后,趴在梳妆台前放声痛哭了起来。
丫鬟婆子没人敢劝,也没人想劝,待她哭够了,管事婆子才让人打了热水过来,该擦脸擦脸,该上药上药。
这一番折腾,天色已近要暗下。
这时,院中来了一名传话的大丫鬟。
听完那名丫鬟的话,夏曦的脸色一阵红白交加。
看来是父亲已经听到今日她在希夷街上遇到的事情了。
可她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没有半句安慰不说,竟然还要禁足于她!
管事婆子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按说出了这等事,短时日内还有脸出去才是奇怪——可谁让她家姑娘脸皮一贯够厚呢,她不止会出去,恐怕还得闹事。
老爷这也是被烦怕了啊。
且婚期已定,再这么闹,让人家新郎官作何感想?——这要娶回去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还能行吗?往后的日子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管事婆子不免还是想劝一句:“姑娘这性子多少还需息一息,待日后成了亲,这两个人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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