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中的本是同公子一道前来的那位客人——那个公子看起来年纪要比公子还小些,但若起样貌却也不输公子。
她本想挑一条人少竞争小的捷径走,又想着那小公子年纪小好哄骗,而能同公子做朋友的,家世必然也不会差。
可谁知那位公子也是个不肯叫人靠近的,带着的那个白嫩嫩的随从更是凶得吓人,她昨夜过去给那公子送补汤,险些就被那随从给丢出来。
哎,现在的富家公子们怎么个个突然都如此检点了呢?这究竟是哪里传出来的不良风气啊。
如今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想谋条出路,可真是越来越艰难了。
吴恙一路未停,进城后便直奔了隐贤楼。
他进城走的乃是西城门,而许明意出城回京需走南城门,故而他也无法在城门守卫处得知许明意是否已经出城,只能先赶回隐贤楼——
大堂内只有一名眼生的伙计在,吴恙便径直大步上了二楼。
他在许明意近来住着的那间客房外停下,拍了拍房门。
很快房门便被打开。
然而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名伙计打扮模样的脸,那伙计手中拿着抹布,显然是在打扫房间。
“不知客官……”
伙计的话还未说完,便听面前的少年急声问道:“原先住在这里的姑……公子呢?”
“您说那位许公子啊。”伙计笑着答道:“许公子一行人已经搬走了——”
“走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答话声不是从伙计口中传出来的,而是隔壁客房,且这声音很是焦急。
随之响起的,还有隔壁房门被打开的响动。
裘彩儿被仆妇扶着走了出来,看向吴恙,虚弱的神态也掩盖不了她的激动,她忙是催促道:“但是是乘马车走的,又带着许多行李,半个时辰,想来也走不了多远……吴公子若骑马去追,天黑之前总是能追得到的!”
吴恙意外了一瞬。
这位裘姑娘为何将他心里的打算都说出来了?
他微一点头,道了句“多谢”,便匆匆下了楼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裘彩儿咳了一阵,心底却十分熨帖舒适。
今日没见吴公子来送许姑娘,她为此还感到十分失落难过呢,甚至为了替吴公子多拖延些时间,她还拉着许姑娘说了很久的话——
好在吴公子来得还不算太迟,也不枉她白白操心一场。
吴恙马不停蹄地追了足足六十里余。
终于在一处镇子外,追上了许明意一行人。
少年骑马越过这队人马,截在了前面。
骑着马在最前面开路的秦五看清来人,将披风后准备拔出来的刀按了回去,勒马皱着眉问道:“吴世孙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独自一人前来,倒不像是挑衅找事的,那——总不能是要跟着他家姑娘回京城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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