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的,吴恙此时自然也想到了。
这个猜测,叫他的手指都顷刻间变得冰冷。
但他还是更倾向于,那是另外有人得知了这所谓计划,因此打算趁乱顺水推舟“假戏真做”——可是,能够得知这个计划之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外人。
这其中的牵扯,似乎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复杂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些所有的猜测,都需要建立在岁山所言乃是真话的基础上。
是真是假,他自会查明。
看一眼面前虚弱至极的昔日手下,少年未再多说任何,只神态冷然地抽出了一旁岁江腰间的佩刀。
岁江神色微变,却也未敢出口劝阻。
无论背后之人是谁,可岁山叛主,隐瞒公子乃不争的事实……
只能说,他们的命,从来都不是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复杂的情绪交替之下,岁江攥紧了拳,微微侧过了头去。
岁山则闭上了眼睛。
死在公子刀下,总比毒发身亡来得痛快轻松。
“哐!”
铁器相击之音响起,将人缚在石柱上的铁链被震开,岁山失去了钳制,背靠着石柱猛然滑坐在地。
吴恙利落地将刀收回到岁江腰间的刀鞘内。
“让人看好他。”
语气漠然地交待了一句,少年转身出了密室。
岁山怔怔地靠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吴恙离去的背影。
岁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道:“公子留你一命必然还有用,别想着自作主张再给公子寻不痛快!”清风文学
他也会使人看好他的!
见书架分开,吴恙从其后行了出来,许明意站起了身。
“如何?”她问道。
“大致都问出来了。”
许明意不由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问出来了就好,那便不需要她来动手了,倒也省事。
只是……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沉甸甸的?
难道是问出的结果,十分不同寻常吗?
许明意有心想问一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今日来,为的是帮他让岁山开口,既然他已经问出来了,且似乎有些不平常,那她也没有道理去特意打探。
在人与人的分寸感之上,她向来还算分明,方才有意想问一问的心思,已是很反常了。
但她没问,吴恙却主动讲道:“此事应当是我族中之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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