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有的是苦主不敢追究,有的是即便执意追究也注定不会有结果。
即便夏晗所为,眼下夏家尚不知晓,可一旦闹开之后,便是为了保全名声,夏家也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夏晗洗脱罪名。
人活在世,处处皆是抉择,她想救徐英,但扪心自问,重生短短数月光景,她甚至还未能真正摸得清局面关键,许多暗藏的危机尚未明朗——此时此刻,确实还未曾做好同夏家正面敌对上的准备。
她若孤身一人,自然毫无畏惧,顺心而为便是,可她身后是整个镇国公府。
她重活这一世,最紧要的事情,便是护住镇国公府。
因此,关乎大局之事,习惯了要认真权衡思量,一步也不敢大意。微微吧
她将密室之事,一并也说给了吴恙听。
吴恙听得皱起了眉。
突然觉得许姑娘先前那句话骂得太轻了。
他没有多去评论什么,只直截了当地道:“许姑娘倘若不便出面,将此事交由吴某来解决便是。”
好好地一个姑娘家,总也不能让她一直为了此事愁眉不展。
许明意转头看向他。
少年英朗的面孔上没有太多表情,只那好看的薄唇绷直成了一条线,可见心情十分不好。
“可吴公子还不知那人是谁——”她隐隐觉得面前的人,同她印象中的吴世孙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夏家人?”吴恙问。
他也大致了解了许姑娘的性情,遇事知晓权衡利弊,眼中却也并非全是利弊——但凡那人身份寻常一些,她也不至于有丝毫犹豫。
而放眼京中,除了宗室子弟,能叫镇国公府的这位姑娘思量一二的也只有夏家人了。
而宗室子弟中,身在京中者,没有这般年纪的男子。
听他猜得这般准确,许明意有些惊讶。
她点了头道:“是夏家二公子,夏晗。”
“似乎有些印象。”吴恙的面色没有太大变动。
夏家固然还算势大,但对他而言确无太多值得忌讳之处。
更何况此事并非污蔑,而是夏家人作恶在先。
许明意看出他的平静,难得在心底羡慕地叹了口气。
这是身为吴家人才能有的底气啊。
可即便吴恙不将此事看作什么难事,她也不好这般理所当然地将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他牵扯进来——
“我也并非全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是在思虑其中轻重。最后要如何做,我回去之后会同祖父商议。”
祖父事事信任她,纵着她,而此事关乎镇国公府与夏家之间的状态,她也断无道理瞒着祖父私自做决定。
她看着吴恙,语气较之先前的紧绷,已是和缓了许多,“之所以同吴公子说这些,是因情绪过盛使然,说出来之后,现下已是好多了。多谢吴公子听我说这些。”
吴恙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