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辞没再像以前一样和妈妈争吵,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看着再也不会醒来的许世芙。
没过多久,警察过来把她叫走,并交给她一部手机,警方将这次的事故定为交通意外。
距离事故发生五分钟前,许世芙有两段通话记录,一个是打给许清辞的,一个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许清辞一看到通话记录就懵了,根本没去细想另一段通话记录是打给谁的。
她痴痴地看着打给自己的那段通话记录,“你先冷静一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姐姐最后的话在脑袋里不断地回响。
许清辞痛苦地捂住头,然后猛地发现,她的任性终究还是害了姐姐。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是你活着?”,“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地活着?”……
妈妈过去二十年来的谩骂如走马灯般在她的脑袋里一一闪现。
那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已经两年没用的房间一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昨天才打扫过。
许清辞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她应该是伤心的,可却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
许母自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太正常,经常在客厅里踱步,然后走到许清辞的房间,指着紧闭的房门用最恶毒的语言谩骂。
许清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昼夜颠倒,分不清白天黑夜,在她脑袋昏沉几乎要晕过去时,房门忽然被拧开了一条缝。
刺眼的阳光随即溜了进来,一同溜进来的还有两岁的许疏然。
那段时间,是两岁的小家伙将她从深渊中一点点拖拽出来。
她恢复过来后也曾想去姐姐的房间里查找许疏然的身世,可每当许清辞靠近许世芙的房间时,许母都会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溜出来,守着房门死都不让她进去。
后来许母的精神渐渐不佳,被送去了疗养院。
许清辞为了更好地照顾许母,决定搬家到旧街镇,收拾行李那天,她鼓足了勇气才踏进姐姐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她找不到一丁点儿关于许疏然爸爸的东西,反而全是关于许清辞的。
姐姐的屋里有一个大纸箱,里面装满了各种玩具还有一本记事本。
记事本上几乎对每一个玩具都写了一篇日记。
“妹妹会叫我姐姐了,我给她买了一个洋娃娃,可是妈妈很生气,我只好撒谎说是给我自己买的。”
“今天是我十三岁的生日,可是妹妹偷吃了我的蛋糕,我把她打了一顿,她却哭着说:‘我也想过生日,我怎么没有生日?’,她还想有生日?想得倒挺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