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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席扉让他说不好意思了,但是秋辞愿说话了,他又觉得高兴,干脆回:“好啊,我看我这钱花得值不值。”
“这顿饭多少钱?我转给你吧,不是跟你见外,这是应该的。”
“得了吧你,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请你吃饭。我刚才的意思是,你吃得香我的钱花得才值。”
他这么说,秋辞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秋辞,你说咱俩算什么交情?”
半个鱼肉馅饺子咬在嘴里,舌根下面开始泛酸,省醋了。
“虽然咱俩是因为我妈才认识的,又因为虞伶才熟起来,但我觉得咱俩本身特别投脾气,说话能说一块儿去,吃饭也能吃一块儿去,更别提你还帮过我那么多忙,让我偶尔也帮你一次我真的特别高兴。别觉得不好意思,谁都有不顺的时候,何况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比我那天喝多了抓着你手哭有面子多了?”
他这回是发的语音,秋辞一边听着,一边把半个饺子嚼了,咽进肚里,然后去尝三鲜馅的。
“是韭菜、鸡蛋、虾。”
徐老师在阳台上找到盛席扉,“好儿子好儿子”地叫着把人拉进往屋,心疼地斥他:“傻不傻呀,大冷天儿的穿毛衣站外面?”摸下儿子的手,冰凉,赶紧捂进手心里哈热气,把手里紧抓着不放的手机也捂进去。
“妈,你跟秋辞他爸妈熟吗?”盛席扉问。
徐东霞一边给他暖手一边说:“不熟,他们都是隔壁高中的,秋老师比较有名,国家特级教师,再就是知道他前妻后来找的那个是副校长,现在都进教育局了,也是怪有本事的,不过人家确实漂亮……唉,儿子,你说这当老师的是不是就容易离婚?把精力都放到学生身上了,顾不上家里……你说你爸爸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嫌我不像别的女的那么操持家里……”
盛席扉把手从他妈手里抽出来,给了妈妈一个拥抱,小声说:“妈,过年好。”
他们母子平时不搞这种温情,徐老师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把儿子推开,继续给他暖手,眼圈里有点儿红了。
但她马上想起更实际的,问盛席扉:“你刚才是跟秋辞聊天儿呢?”
盛席扉觉得实在没必要撒谎,就“嗯”了一声。
徐老师诧异得很,“你跟秋辞聊天儿躲这儿干嘛呀?妈还以为你认识哪个小姑娘了,还跟你舅舅他们说这比吃饭重要……”她作势要揪儿子耳朵,“你说你跟个男的聊这么起劲儿,白让你妈高兴半天——”盛席扉笑着躲,仗着个儿高让他妈碰不着,母子俩都笑起来。
徐东霞挽着儿子手臂想让他去吃饺子,可盛席扉不肯走,他那么大个儿,徐老师根本拽不动他。
盛席扉问他妈知不知道秋辞为什么出国。
徐老师一点儿印象都没了,“那我哪记得,我都教了多少学生了,要不是他说我当过他班主任,我连他是哪一届的都记不住。怎么了?”
盛席扉忧愁地皱眉头,“……没事,就是觉得,秋辞他爸妈好像不太行。”
秋辞慢慢吃着饭,之前喝了太多烈酒,胃里不太舒服,但不能说没有胃口。咀嚼的时候眼睛就落到手机上,不知道盛席扉干什么去了,有来有回的消息忽然中断了。
“不好意思,刚我妈让我穿羽绒服去了,我舅家的阳台漏风。”盛席扉不打字了,直接发语音。
“帮我跟徐老师说过年好。”秋辞知道这样说才合理,他也回了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