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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地抱住陈皎小腿,然后在空气中闻了闻:“母后,你背着我偷偷吃东西了!”
陈皎立刻举起双手,无辜地说:“我没有啊。”
谢琳琅将信将疑,又很快问道:“母后,你们出去玩为什么不带我?”
一旁的谢仙卿差点被气笑,起身强调道:“因为你今日要上课。”
谢琳琅刚想说她可以逃课,谢仙卿便拎起她,将她交给张公公,淡淡道:“送去周大人处。”
谢景霁的老师是陆孤玉,谢琳琅的老师则是周侍郎。主要是因材施教,谢琳琅性格顽皮,最好让性情耿直的师长教才能压得住。
小公主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在空中扑腾了两下,然后垂头丧气地放弃了,终究没能挣脱前往学堂的道路。
谢仙卿微微摇头,然后接着批改奏章。陈皎微微同情了一瞬小女儿,然后悄悄凑到谢仙卿身旁坐下。
她趴在对方身边,看对方处理奏章,眨眼小声说:“陛下好辛苦哦。”
谢仙卿转过眼,眼眸含笑:“国子监优秀学子?”
他竟是不知,陈世子私下跟女儿都吹嘘了些什么。
吹嘘也不知找个靠谱的理由,据他所知,国子监至今根本没这个所谓的优秀学子评比。
陈皎略微心虚,咳嗽一声:“这个不重要。”
谢仙卿目光打趣:“不重要?”
陈皎不满意了,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优秀学子的吗?”
谢仙卿见好就收,立刻笑道:“陈世子博学多才满腹珠玑,区区优秀学子,”
陈皎瞬间露出笑容,赞同点头:“我觉得陛下说得对!”
谢仙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他身上那种令人恐惧不近人情的帝王之仪瞬间消融。
数年过去,随着权力地位的变化,许多人也变了。
谢仙卿登基已久,威严日重,朝堂上的人明显意识到他不再是从前那位温润太子。右相府在他刚登基那两年,心思激荡屡屡插手天子决策,后来随着谢仙卿手段越发凌厉,便再也不敢仗着是天子母族而自大。
谢仙卿已然是天子之态,就连边关的王时景回来复命,都心惊不已,不敢像从前那般和这位表哥插科打诨玩笑。
在所有人中,只有陈皎没有太大变化。
她在官场中成长许多,但依然坚守初心,未被权力迷惑面目全非。她依旧是那个潇洒快乐的陈世子,丝毫看不出已经是做母亲的人。
陈皎会去宫外走几条街,只为买桂花糕。她仍旧会在早朝时偷偷睡觉,让谢仙卿哑然失笑,又怜又爱。
她对谢仙卿的态度也和从前一般,不会畏惧他,更不会将他陛下的身份排在最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态缘故,近十年过去,陈皎相貌几乎和两人初见时没有太大变化。
陈皎不知道谢仙卿心中的想法,她正在碎碎念自己今日遇见的事情,其中夹杂着几句对礼部同仁的报怨。比如新派来的人仗着家中有背景偷懒,有人把她前几日整理好的文书给弄混了,害她又要重新整理。
陈皎如今已经从卫尉寺被调取了礼部,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礼部尚书,正三品,专门管理科举一事。
在她碎碎念说一些寻常事情时,谢仙卿始终耐心倾听,心情也随之放松。
当天子很孤独,当父亲很疲惫,只有在陈皎身边时,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只是自己。
偶尔谢仙卿也会附和陈皎,点评一两句:“此子性情甚敖。”
陈皎赞同点头,苦恼地说:“是啊。而且还很烦,总是在我快下班时盯着我,找我问东问西,害我都不能偷溜早退了!”
她怨念十足,谢仙卿忍笑:“陈大人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