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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陈皎信心满满, 谢仙卿也抱着郑重的态度,认真欣赏。
此刻见陈皎偷偷摸摸溜走的背影, 他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
跑路中途的陈皎听见笑声,缓缓停下脚步, 回头眯起了眼:“你笑我?”
她好心给他跳舞, 虽然是不怀好意, 但好歹也跳了一丢丢啊!
为什么要笑她!
在陈皎控诉的目光中,谢仙卿缓缓收敛笑意, 咳嗽一声, 说道:“陈世子风姿动人, 日后孤忆起这一幕, 必定会感怀。”
在苦闷的环境中, 陈皎偷得这片刻的短暂欢快时光,却无法更改动荡的局势。
锦衣卫在两月前成立,然后在朝中掀起了一股诡异告密之风。太子党中许多人被牵连,一大批人获罪下狱,
秋季过去, 严寒的冬日冻得行人匆匆, 人人自危。大雪纷飞中,一年中最重要的除夕到了。
皇宫内歌舞升平,底下的群臣战战兢兢笑脸相对,锦衣卫大年三十仍不忘查抄官员。瑞雪兆丰年,有人妻离子散,有人推杯换盏。
被扣押在城外深山中的陈游礼手里拿着馒头,仰头对身旁看守自己的侍卫砸吧道:“大哥,咱俩都认识那么多天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也不求你放两朵烟花烘托气氛了,哥你好歹给我加个月饼啊。”
侍卫小哥:……
又不是中秋,吃什么月饼!
陈游礼的要求没有被满足,顿时发出惆怅地叹息。因为他是呆在山中,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信息,也更不知道太子被圈禁,还以为对方如日中天,所以根本没有逃跑的心思。
他咬了两口馒头,听见脑海中的系统催促,说时间快到了,又急急忙忙朝着锅炉方向而去。
陈游礼算是看明白了,太子很重视这些发明,自己如今命应该保住了。他早研究出来早解脱,也就不用再过这坐牢的日子了。
……
朝中气氛肃杀,每个人都犹如绷紧了的绳。
太子党明面不动声色,暗中却积极忙碌,有人偷偷送信,有人私下联络,有人秉烛夜谈将毒药交给对方,筹谋着准备着。
在整盘棋局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局势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而去。
陈皎只是棋盘上无关痛痒的小棋子之一,刺杀皇帝的新谋士轮不上她,给皇帝和五皇子等人下毒也用不上她,在朝堂跟锦衣卫争论博弈也没她的机会。
没办法,这些大事都没人带她玩。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用,将来论从龙之功时轮不到自己,陈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干回自己拍马屁的老本行!
她兢兢业业,每日夜半翻太子府家的墙,提着一罐热乎乎的鸡汤,老老实实地给太子殿下送饭。
除夕这日,陈皎翻墙进来时,太子殿下似乎正在与人商谋。
四下无人,就连张公公和侍卫都不在旁。陈皎狐疑皱眉,走近了些,只见屋内烛光映照中,太子殿下对面有一人和他站立而对,身材相差无几。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内里那人走了出来。
那青年头戴玉冠,轻飘飘地睨了眼陈皎,眉眼含笑,也不曾理会陈皎,便径自离去。
陈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对方眼熟。
长安城中有资格出入太子府,身居高位,又相貌如此出众的青年并不多见……
陈皎想了半天,也未曾想到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等她进门后,太子也没有提起方才那人。他目光落在陈皎手中的小罐上,挑眉道:“除夕佳节,陈世子怎不跟家人一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