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陈峋面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变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这一刻,楚辞忽然很想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陈峋。
想到陈峋曾经问他的问题,楚辞把毛衣拉下去一些,露出肩上的纹身,小声开口:“我才不会洗掉。”
陈峋呼吸一顿。
“纹身是为了哥哥,耳骨钉也是。”
“真的?”陈峋心中一动,摸上楚辞的左耳,“为什么是这里?”
楚辞闭上眼,为自己接下来的话感到羞耻,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要把一切都说出来。
“因为哥哥以前最喜欢从背后抱着我,吻我的耳朵。后来耳朵听不见了,我就想在这里打个耳钉,这样每次照镜子看到,就好像哥哥在吻我。”
陈峋胸口激烈起伏起来,他没想到楚辞打耳钉是这个原因。他改成从背后圈住楚辞的姿势,从耳垂吻上耳尖,连带那枚玫瑰耳钉一起含进嘴里,细细舔弄。
“是这样吗?”
密密啧啧的水声从左耳传来,楚辞的脸瞬间红透,仿佛要烧起来。
陈峋知道楚辞还有话要说,停下动作,圈住他的腰:“还有其他的事要告诉我吗?”
这样的姿势让楚辞很有安全感,但他想面对陈峋说出来,于是转了个身,泛着水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明亮又多情。
楚辞放松地靠在陈峋怀里,声音很轻:“我是从医院偷跑出去打的耳钉,在唐人街,很小的一家店。那天一开始是阴天,等我打完出去之后,走在路上,太阳忽然就出来了,红彤彤的,照在身上很暖和。”
“我就朝太阳的方向走,进了一个公园,里面有座小山。我爬了上去,站在山顶看着太阳。”
陈峋将楚辞搂紧些,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后来呢?”
“后来……”楚辞歪着头想了想,“我脚上带了定位器,被医院的人找到,就只能回去了。”
“但我住的病房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而且很高,踮着脚才能够到。他们大概是怕我从窗户里跳下去吧,把我安排在那样的房间里,好可惜看不到日出。”
“再后来我慢慢好起来,白天被允许出去自由活动,我就去爬山,去看日出,一直待到太阳落山才回医院。对了,我就是在公园遇到的Jason。”
楚辞说着,感到陈峋搂着他的手臂收紧,温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知道。”
“你知道?”楚辞有些诧异地抬头,“Jason跟你说了?”
“嗯。”
“Jason还真是……”楚辞想说「大嘴巴」,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笑,“其实我应该感谢Jason的,要不是遇到他,我也不会去学摄影。”
“那回去之后我们再请他吃饭?”陈峋说,顿了顿又问,“为什么童童喜欢爬山拍日出?”
再次从陈峋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楚辞耳朵动了一下,仰起头望向陈峋:“你怎么知道我叫童童?这是我的小名。”
陈峋唇边勾起浅笑,没有回答,而是在楚辞张开的唇瓣上吻了吻:“先回答我的问题,待会再告诉你。”
“好吧。”
楚辞只好暂时压下好奇心,闭上眼睛,陈峋身上的气味让他安心。他用缓慢地语气说:“因为每次爬山,我都会想起你,想到我们第一次露营看日出的场景,就会觉得心里很安定,不至于对生活丧失希望。”
楚辞说完,明显感觉陈峋的呼吸变得沉重,但他却奇怪地并没有太多情绪,最起码没有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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