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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的话没了声音,最后怯懦地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大儿子带两个小的去他奶奶那边玩了,刚刚回家,屋子一下子吵闹起来。
向太太从书房出来,见到他们,换了一副脸色,几个孩子玩自己的,看到自己的妈妈,仿佛没看见,没有一个去跟她招呼。
向太太注意到不对劲,开口去招呼最小的女儿,说:“囡囡,到妈妈这儿来。”
小女儿今年才六岁,正在二哥屁股后面转圈,听到妈妈的话,转过身,把拇指放到嘴里看着她。
向太太看到她这个行为,立刻皱眉:“把手指拿出来,囡囡!”
小女儿立刻吓得大哭,靠到哥哥身上,指着向太太说:“凶!妈妈把哥哥的鱼弄死了,凶!哥哥说不理你!”
小孩子藏不住话,这句话说出来,长子立刻走过来捂住小丫头的嘴,说:“胡说什么,来,哥哥抱你去洗澡。”
但是走的时候,仍旧没看自己母亲一眼。
向太太忍不住咬紧嘴唇,一直没被她放下的名片,这时已经被捏得看不清字迹。
不过是想问问丈夫,周遇的新男友是谁,竟是这般不耐烦?一句闲话也不愿意与她多说。
孩子的话,怪她没把给他专门做的鲤鱼好好养好,他已经十八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家里的老太太迷信,怎的他也要把信心寄托在这上面,平时也不见得他多看一会书!
再说,什么叫她弄死的,这么冷的天,佣人也要过年,一个没留神,才被冻死了。
这也能怪她?
难道要一大家子都在守岁的时候,她一个人单独看着一条鱼不成?
忽的,又想到了周遇,离了婚也不见他活得有多不自在,反而找了新男友,那么英俊,肯定不需要他吃药来度过发情期。
向太太呆呆坐了许久,坐到了家里佣人来问她,是不是该做席面了,问她做几个菜,谁需要忌口等等。
向太太见佣人围着她,她苦笑了一下,把名片彻底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边周遇坐在车里,想着向太太从前的样子,跟施忘言闲聊:“她先生是市政局的,官做得不小,日子也很好过,只不过,一大家子,公婆还住得近,全年都要伺候那么多人,想想就替她累。”
顿了顿,又笑了笑:“不过,她自己不觉得吧,我看她从没有真正地打算抱怨丈夫和孩子。”
“哦,你不愿意和公婆相处?”施忘言忽然说。
周遇闻言,瞪他一眼:“怎么会?夏老师首先是我的老师好不好?”
施忘言笑:“但我们结婚,那也是你的妈妈。”
周遇听他若无其事地说出结婚两个字,哼哼道:“结婚?那还早得很,我暂时没空考虑这个。”
施忘言听他一口拒绝,很失望,说:“一点没考虑?一点点都没有?”
周遇看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起身去捏他的脸,说:“我来看看你的脸皮多厚。”
施忘言忙说:“开车呢,少对司机动手动脚的。”
周遇想起他送的车,说:“你什么时候教我上路啊?”
施忘言唔了一声,趁着红灯间隙,转头看一眼他的脚踝,说:“起码等你的脚踝好了再说吧?”
周遇觉得这点小伤,回去用红花油揉一揉,明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不由道:“ZM集团是你的公司吗?”
施忘言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我爸爸的公司,我接手后就一直没有大动过,他们有自己的执行董事,我就偶尔过问一下。”
这种事都能放手,怪不得看施忘言平时这么轻松,不过显然作为决策者,施忘言是肯放权的人,并不事事亲力亲为、劳心劳力,这样也好。
他笑着道:“晚上呢,你也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