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柏麟温柔地问，语气小心翼翼。芾黎面色空白，一阵瑟缩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是慌乱无助在恐惧什么。她缓慢地睁开眼睛，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柏麟心一沉，克制着手上的动作虚虚握住了芾黎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芾黎眼里蒙着水雾，埋怨也显得不够严厉：“都怪你都怪你，医官说我……我……我有身孕了！”

什么？！一股巨大而不容忽视的喜悦击中了柏麟，他几乎要疑心自己是被软禁得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太多的话涌到嘴边又被咽下。他再也无法强装平静了，柔情缱绻的目光像一汪泉水，一动不动地看着无措委屈的芾黎。

半晌，柏麟艰难移开了目光：“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未说完的话被芾黎的食指抵住，她将柏麟的一只手柔柔地搭到自己的腹部，问道：“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柏麟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隔着衣物轻抚芾黎的腹部，答案显而易见。芾黎定定地看了柏麟几眼，面色渐渐染上红晕，嘴里含糊道：“我想过了，我们成婚吧。”

？？？！！！柏麟目光灼灼，嘴角咧开，整个人都有些发飘，方才……是他魔怔了？还是芾黎真的说要和他成婚了？芾黎被他大胆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看着柏麟的眼睛认真道：

“我这些天也想了很多，柏麟，是我平日太疏忽了，竟然连你何时生出心魔都不知道。我们朝夕相处，也算亲密无间了，所以你对我……对我……也是情有可原的。”芾黎面上浮现出些许愧疚，柏麟爱怜不已地将她拥得更紧：“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想你发现这件事。”

芾黎没有拒绝，乖顺地由着柏麟：“……嗯，你知道我一向对风月之事没什么经验，可你是我最亲近的兄长，最喜欢的臣子，最重要的朋友，我知道爱而不得会很痛苦，我不希望你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我也不想你因为求而不得再次生出心魔来。柏麟，虽然我从前都是把你当亲人，当朋友一样地爱；虽然我现在还不太知道该怎么样像你所希望的那样爱你；但我可以学的，我可以试着和你培养男女之情，我可以和你做夫妻，你……你……愿意教我如何爱上你吗？”

说完这段真心剖白，芾黎忍不住抓紧了柏麟的衣服，好像有些害怕他会拒绝。柏麟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虚幻，太美好了，他看着芾黎坚定的眼神，心花怒放，声音也带着股雀跃：“我当然愿意，黎儿，这是真的吗？你当真这么决定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知道做夫妻我们就要……就要……像先前那样……”

芾黎犹豫了一会，突然踮起脚献上一个像青苹果一般生涩中带着甜意的吻，显然她的技巧是从柏麟那学来的，所以……挺糟糕的。柏麟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立刻热烈地回应了她。

这个吻结束后，芾黎羞怯地勾了勾柏麟的手心：“我知道……这样可以证明了吗？”柏麟的心已经被融化成了甜滋滋的蜜糖，他早就知道在芾黎心里他是很特别的，但这份特别在今日才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

芾黎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不愿意他有丝毫的不顺心之处，从前她就对他格外细致妥帖，不论他想要什么她都会答应的。所以现在即便是……即便是他告诉芾黎，他想要她，芾黎在思考过后竟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愿意把自己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