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潋滟,过于灼人,看得谢御尘心口微热,有些想蒙住他的眼睛。
谢御尘静默了会,生硬地转过话题:你该睡了。
你每夜站在床边盯着,谁睡得着?晏雪空拉着他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委屈道:君御哥哥,这么久不见,你真的不想念晏晏吗?
同样的动作,他幼时做是撒娇卖萌,眼下做起来,却像在故意勾引人。
谢御尘脑海中空白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环住了少年的肩,他听见自己用低沉而微哑的声音道:晏晏,我想念你。
那几乎是个拥抱的姿势。
下一刻,晏雪空就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真实的拥抱,开心道:我就知道。君御哥哥,那你还走吗?
幼崽与少年的区别在这一刻如此明显,前者叫人爱护,后者却惹人爱怜,令七情化身带来的纯粹感情添上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心跳加剧时,他听到了大道轰鸣之声。
是提醒,也是警告。
倘若再这样难以自制,他的无情道必然会崩溃,多年修为毁于一旦。
他的理智叫他离开,他的身体却拥抱着少年,迟迟不愿放开。
我
谢御尘只说了一个字,晏雪空却仿佛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退出他的怀抱,眉眼含笑,并无半点勉强他的意思。
其实,得知君御哥哥平安无事,晏晏就放心了。如果你想离开也没有关系,我们是家人,只要彼此牵挂,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谢御尘望着他,忽然伸手在他后颈一按,接住他软倒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抱回床榻上,转身消失。
翌日,朝阳初升。
晏雪空揉着眼睛醒来,没看见谢御尘的身影,并不失落。
相反,他放下一件心事,只觉得十分轻快。
洗漱完毕,晏雪空刚出寝殿,迎面就碰上了跑过来的殷匪石。
殷匪石看见他,眼睛一亮,喊道:小太子,我正要找你,今天是花朝节,我们一起去赏花吧!
人间四月,正是花开时节。
晏雪空道:匪石哥哥,你去吧,我已和穆姐姐约好,今日去藏书楼。
当年他途经北洲天剑山,进入剑冢,拿了万剑碑,掌教未曾计较,如今穆红漪既然身在皇都,他理应有所回报。
因此大比期间,便和穆红漪说了此事。
啊,这样。殷匪石有点遗憾,狼耳一竖,又热情洋溢的道:那我也去书楼行不行?我知道那儿不许外人进,我就在外面等你。
晏雪空:难得来中洲,你可以叫上其他人去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