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然盖着薄毯,两条大白腿交叠伸着,她一只手蜷着,拇指抠着食指指甲,唇间咬着一根细长的烟,慵懒地坐在软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阳台侧面的窗开着,有风吹进屋内,吹动窗边的吊兰轻摇轻曳,拂过孟栩然的如瀑长发,撩乱她指尖燃烧、唇间吐露的烟,在夜色里缭绕、弥散。
薄明烟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孟栩然抽烟的那一幕,心头一震。
脚下踩到了一片穿戴甲。
薄明烟弯腰捡了起来。
察觉到了脚步声,孟栩然微微侧过头,母光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脸上,率先委屈巴巴地把借口搬出来:“我头疼。”
薄明烟眸光发柔,一步一步走近了问:“为什么疼?”
“你问我的头啊。”孟栩然手撑着头,拖腔带调地说。
薄明烟走到她身前,握住了她还再抠指甲的手,指腹摩挲了上去。孟栩然的指甲剪得很秃,掐的都是肉。
“再弄就要破了。”薄明烟说。
“破了就破了。”孟栩然不以为意。
“破了不能碰水。”薄明烟想的是祖宗臭美又怕疼。
“那我换一只手。”某人想的是别的方面,“不会影响你的快乐的。”
“……”
看薄明烟噎住,孟栩然弯唇笑了起来,接收到薄明烟警告的眼神,她才收住笑说:“我不扒手指了。”
说完,她抬起手在烟灰缸里抖落烟灰,将烟含在了嘴里。
下一秒,她唇间含着的烟倏然被抽走了,孟栩然抬眸,薄明烟将从她嘴里抽出来的那根烟咬进嘴里,就咬在孟栩然的牙印上,随手撩拨了一下垂落凌乱的头发:“抽烟就不会头疼了么?”
孟栩然眸光微漾,只觉得缭缭的烟雾将薄明烟的五官都氤氲得柔软。
薄明烟从嘴里拿下烟,夹在指尖,灭在了烟灰缸里:“怎么不说话?”
孟栩然喉咙上下滑动:“我以前自己抽烟的时候,偶尔会想,你抽烟该是什么模样?是落寞的?还是无助的?还是冷漠的……”
薄明烟扬眉,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现在看到了,觉得是什么样?”
孟栩然眼底柔光潋滟:“迷人的模样。”
“抽烟不能止头疼。”孟栩然抬起脚,轻轻蹭薄明烟的脚踝,一点一点地往上抬,像一尾鱼钻进了下摆,她舔了舔唇说,“但吸烟能。”
薄明烟手托住她的小腿,轻轻往下一拽,眼底情绪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几分
“嗳!”孟栩然瞬间滑坐下了几分,挣了挣,“你这人怎么一点都经不起撩呢!松开松开,我要掉下去啦!”
薄明烟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