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不是布裹头么?”孟栩然坐到吊椅上,与薄明烟并排,歪着头又仔细看了眼剪纸。
穿着小裙子的人拿着扫帚。
“那是日本的。”薄明烟把手里的剪纸递给孟栩然,解释道,“这是中国的,也叫扫晴娘。阴雨天剪个扫晴娘挂在屋檐下,能扫去阴霾迎来晴天。”
孟栩然说:“我只知道晴天娃娃,还知道那个歌谣,怪恐怖的。”
“不放晴就把你头割掉么?”薄明烟附和。
“哎呀,你别说出来!”孟栩然打了个哆嗦,“晚上上厕所我拖你起来陪我!”
薄明烟低低地笑:“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前一天看了个密室的综艺,孟栩然吓得躲她怀里哭,哄了一会儿就好了,薄明烟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到了晚上,某人想上厕所,明明就几步距离也不敢,又舍不得叫醒她,憋到委屈地哭出声。
薄明烟醒了后又无奈又好笑:“你可以叫醒我啊。”
有了这句之后,孟栩然上厕所都会把她叫起来,
孟栩然轻“哼”了一声,不打算继续恐怖的话题。她小心翼翼捏着剪纸提起来观赏,语调里是毫不掩藏的爱慕夸赞:“哎呀,这剪得也太好看了,这是谁手啊这么灵巧呀~嗷!是我女朋友的~”
说到最后她转过头笑意盈盈地望进了薄明烟眼底,棕褐色的眸子里水光盈盈,拖腔带调:“满满,你好厉害啊~你怎么那么会啊~”
蓦地就让薄明烟想起了昨晚,某人搂着她的脖颈抬着腰,说得同样的一句话。
薄明烟被她直白又夸张的话语夸得耳朵发烫,微微低头,让长发垂落遮挡住了自己的羞赧。
“小时候,爸爸教的。”薄明烟视线移向孟栩然手里的剪纸,“你知道老城南么?我以前住那儿。”
南泉市本地人的住所大部分都汇聚在城南一片。
孟栩然点头,她给奶奶照顾的时候也住那儿,后来,她也没少往那儿跑。
“出家门两条街的阳通巷有一家老张面馆,每逢下雨天他们就会挂这个扫晴娘在屋檐下。我挺好奇的,但老板和老板娘太忙了,没空回我。然后有一天。我爸就告诉我这是扫晴娘,还教我怎么剪。”薄明烟顿了顿,说,“现在好像都见不到了。”
见不到挂扫晴娘的,见不到老张面馆,也见不到薄伟泽了。
孟栩然手指蜷了一下。薄明烟笑了一声,故作轻松地打趣:“可别捏坏了。”
“……”孟栩然嘀咕反驳,“我又不是大力士。”
薄明烟伸手过去:“给我吧,我去挂起来。”
“我去拿线。”孟栩然把剪纸放进她掌心,从吊椅上起身,趿拉着拖鞋先去房间翻找出针线,穿好了后又跑回客厅递给薄明烟,看着她细致地从扫晴娘的冲天辫上穿过线,指了指挂吊兰的架子说,“挂那上面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