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似乎已经由大转小了, 薄明烟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细白似葱段的手指从孟栩然的发间穿过。
乌黑发丝绸缎一般滑过她的掌心,薄明烟动了动手, 绕着一缕, 而后又慢慢散开。
孟栩然吻她得有点重,薄明烟眉头轻蹙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她掌心覆在孟栩然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孟栩然的头。
刚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孟栩然,才没一会儿就恢复了气焰,燃了一撮火,烧得很烈。
她在报复她。
幼稚……薄明烟有点想笑, 不自觉地想勾起嘴角。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孟栩然咬她的唇, 无声控诉:让你笑!
薄明烟唇抿成了直线,喉咙滚了又滚,愣是一声没吭。
见薄明烟不笑了, 孟栩然满意了,她抬了抬眼皮,望进了薄明烟的眼底。
烟青色的眸子像一泓青湖,她在湖边漫步缓行,迎着和煦柔软的春风,指尖拂过湖岸杨柳, 低下身摘了湖心的花。
自始至终,薄明烟绷得像一根拉直的弦, 紧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最多也只是轻哼一声而已。
孟栩然也不敢说话。
尝试了几次,只要屋里暗着, 薄明烟就会由着她翻来覆去,胡作非为。
咬耳朵可以,
登上雪峰撷雪莲可以,
滋润那朵妖艳的彼岸花也可以。
薄明烟无限包容,就像她眼睛里的一泓秋水,孟栩然深溺其中,将自己的气息尽数与薄明烟的融合在一起。
她希望自己可以是冬日里的暖阳,可以完完全全笼罩住薄明烟,驱走所有不开心的阴影,让薄明烟这座冰山在属于她的温度里,一点点融化。
薄明烟最多也就只是稍重一些地拽一下她的头发。
发根被扯,但不疼。
但每当孟栩然忍不住说些大胆妄为的话有意打趣薄明烟时,只要声控灯应声亮起,天花板镜面倒映着景象映入眼帘,薄明烟就会立马起身,抓住她的双手,反客为主。
把她按得半边侧脸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半点不给动弹。
直到把她收拾服帖了,没一点力气胡作非为了,薄明烟才会收手。
孟栩然筋疲力尽地趴在枕头,手中攥着枕巾,枕巾浸了她的眼泪和汗水,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