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烟喑哑的声音就像穿堂而过的风。
思路被这风拨弹了一下,孟栩然陡然反应过来,薄明烟和她的思维不在一个层面上,她说的是学猫叫,薄明烟还停留在娇喘。
孟栩然揉了揉越来越烫的脸颊,端起手边的茶缸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的冷水。
是水,不是酒。
水不醉人,人自醉。
她是真的要上头了。
有个大胆的想法倏然从孟栩然的脑海里冒出来——
她突然,想压下所有的羞燥感,再叫一次给薄明烟听,这一次又不在酒吧,又没有旁人,只有她们俩。
她想看看,醉酒后最真实的薄明烟听了她叫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被她撩拨到,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为她破冰,为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痴迷或者失控?
她还想趁人之危,不管不顾薄明烟第二天清醒以后会怎么样。
就现在,她要勾着薄明烟学,学着展现更多面给她看,学着叫出更动听的音符给她听。
越是压抑克制,念想就越是疯长。
“孟娇娇,你那么会,真的不教教我么?”薄明烟漫不经心道。
孟栩然仿佛听见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挑断的声音,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琥珀般的眸子蕴着仿佛要溢出来的浓情:“那你把手机拿近些。”
薄明烟很听话地把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顺便换了姿势,趴在了沙发上,胸口下面垫着抱枕,她举着手机对准自己的脸:“好了。”
盯着手机上薄明烟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孟栩然张了张口,泄了气。
虽然她不是内敛的人,但这么明晃晃的四目相对,她架不住从骨子里沁出来的羞耻感。
孟栩然抿了抿唇说:“你别这么看着我。”
“……”薄明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几秒钟,也可能几分钟,就在薄明烟想睁开眼的那一刻,安静的屋子里,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低喘:
“哈啊……唔嗯……满满——”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控制不住地颤栗,心跳在打鼓,一声接一声,噗通噗通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烫,像是要将胸口烫穿,从里面跳出来……
薄明烟陡然睁开了眼,眸里的烟青色更浓厚了。
孟栩然猝不及防,羞耻感顿时漫了上来,临到嘴边的骚话全咽了回去,她短促地“啊”了一声,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完全忘记了要看薄明烟反应这回事。
谁也没说话,彼此听着各自的心跳声。
安静了很久。
孟栩然闷声道:“说好不许看的呢?”
薄明烟默了默,人放松了下来,手臂下沉,将下巴搁在小臂上:“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