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高采烈离去。
微风依旧温柔,如同是月神驾车的使者替朦胧落下的柔光带走地上的落叶。
无人注意到在凉亭背后不远处的竹林中,竹叶婆娑,有几根悄无声息折断。
“姨娘,您可算回来了。”侍女惊喜道,她真怕自己服侍的这位又因为某个场景悲伤起来,然后跑去自杀,“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袖口上都是土。”
“只是出门赏月去了,今夜的月色不错。”姬明拒绝了对方为自己更衣的举动,他轻轻拂去肩膀的竹叶,提着茶壶与杯子再次走出去。在侍女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望着天边明月发呆。
“又错过了啊。”他轻声感慨,垂下眼睑,手心与指尖皆有不明显的血痕,一点都不疼,但是心却闷闷的。
“是不是关起来才会真正属于我?”
青年低声呢喃。
回答他的只有愈加轻柔的夜风,“你在安慰我吗?”
他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求不得的滋味是这样的,义父你说,为什么我都成为人皇了,还是有无法留住的存在。”
“幼时,您告诉我是因为我太弱小,母亲为了保护我才离去。等我慢慢长大,您告诉我要做个豁达的人,可是我却眼睁睁看着您陷入回忆痛苦半生。由此可见这世间的事果真是……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与她看来……终究错过了。”
姬明轻抿茶水自言自语:“不过就这样放弃也太失败了,义父,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试最后一次。”
“好久没有与您钓鱼了,即使是尊者,也会有一点点寂寞了。”
他就这样坐在廊檐下,捧着茶水温柔絮絮叨叨。
除了风声,再没有回音。
*****
另一边,半夜爬起来给人织梦的姜槐打了个哈欠,他躲在人家小姑娘的梦境深处,将对方梦境一点点修改成小伙伴需要的样子。
如果没有效果,他回去非跟某个家伙打一架不可。
青年瞧着梦境里少女雀跃的身影,无趣撇了撇嘴。
魔界那些老家伙见了,估计会惊一跳,魔尊连织梦都学会了,还要底下的探子干什么。
更别说他现在已经熟悉魅魔的半边血统了,提起这个姜槐便咬牙切齿,他在被那个异界鬼玩意和这个幻境坑了那么多次后,最大的收获居然是学会了魅惑!
他堂堂一个魔尊,学这种东西干什么?!
姜槐出生时魔界仍处在权力争夺,四分五裂的局面中,底层的魔都不好过,朝不保夕是常态,更别说像他这种刚出生便被抛弃的幼崽。
不过命硬就是命硬,对于过往青年从不遮掩,反而引以为豪,被抛弃没魔喜欢又如何,他还不是能顽强长大。靠着周围的冷眼和偶尔的善心,一点点长大,再一点点推翻魔界原有的几个势力,将其整合,成为自己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