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迟疑了,在决定为他们所争夺的那个女人报仇的前一刻,在妖皇明亮逼人、肆意张扬眼眸的注视下。
但最终还是对乐妩的爱占据上风。
似是终于想起来意,而不是来掺和围观别人家家事,姜槐收起所有复杂心绪,高扬着头傲慢道,“是你派人伤了乐妩?”
与此同时他的周边燃起熊熊烈火,将忘川河水一点点晕染,带来阵阵灼热,火龙呼啸在空气中,示威般冲着敌人吐出灼息,盘旋在魔尊散着流光的黑袍上。
斗争一触即发。
没有人敢来掺和魔尊和妖皇的事,年纪尚小的冥主被后者眨眼间护在身后。
幸亏忘川河素来凶名在外,即使被净化过,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敢过来,否则以今天的局面来讲,到时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传出?
已经不想再靠这种方式扬名的妖皇露出了淡淡微笑,毫不畏惧径直回敬魔尊的威胁,枝叶缠绕着枯骨,依附于鲜血,在风沅的催动下,从河中绽放,带着粘稠的恶意朝对方呼啸而去。
跟外貌骄阳似火的热烈不同,风沅的出手每一下都极为狠厉,叶为刃,枝为绳,在无声无息的蛰伏中伺机绞住敌人脖颈,一点点夺取对手性命。
不光明,但也不卑鄙。
火龙被穿透身躯,花叶被利剑斩断。
只是片刻,两人便交手了无数下,也只有此时,才让风沅在最近光怪陆离的经历中找到些许熟悉与慰藉,人可以改变,招式与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改变。
看着对方出手时的肆意洒脱,她不由弯了弯眼眸,笑了起来,“姜槐,你退步了。”
“胡说,再来。”没讨到半分便宜反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魔尊握紧手中剑恼怒道,“这是意外!”
“我可不做亏本买卖。”风沅拖长声音,收回攻击,轻盈落于地上,懒洋洋注视着面前男人,“你擅闯鬼界不说,还突然寻我麻烦,姜槐,你这样做会让我怀疑,你是想故意挑衅。”
“突然寻你麻烦?”姜槐闻言冷笑,在打斗中产生的舒畅也随之消失不见,“你干了什么你会不清楚?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派人伤乐妩?”
“我派人伤她?”风沅挑了挑眉,明白是自己派出的那些人被发现了,但她依旧是一副轻松模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既然说是我派的人,总该拿出点证据来。”
至于证据,妖皇摩梭着指边尾戒,眼神平淡。
姜槐拿出一物甩到对方面前,“这不是你们妖界的东西?”
那是一个已经磨损的令牌,但上面绘制的绿叶植物,却还是让有些人一眼看出那是妖界皇宫侍卫的象征。
“哦?让我看看。”风沅用手指夹起了东西,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这确实是妖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