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庆眸光一闪,道:“大哥好心态。”
心中却满是不屑,明明是大尾巴狼,装什么深沉智者呢。
他也不扎鱼饵,直接把鱼竿一甩,把线钩扔到湖里,手里拿着鱼竿。
两人静默无声。
宋致庆看着没有半点涟漪的湖面,打破沉默,道:“说起来,刚才我还去给母亲请安了,这一眨眼就几十年了,母亲老了许多,大哥也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光阴眨眼即逝,确实要珍惜跟前才对,有些东西,一不留神就没了。”宋致远瞥头看他一眼,道:“你说可是如此?”
宋致庆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喉头滚动了一下,道:“大哥说的是,是该留神才对,不然就悔之莫及。”
宋致远又转头看向湖面。
“大哥,可觉得母亲变了不少?”宋致庆叹道:“从前觉得母亲并不喜和京中那些贵妇打交道和应酬,这些年倒是转变了性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也开怀了许多。”
宋致远眸中冷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你从前多是在书院念书,也就放假才家来。在中了进士后又和弟妹成亲,我替你谋了外放的缺,算起来,你在家的时长也并不多呀,倒难为你挺了解嫡母。”
宋致庆一僵。
第1650章 老三你腿废脑子也瘫了?
被宋致远轻飘飘的一番话内涵了,宋致庆的脸上险些挂不住。
他年少时多是在书院住下苦读,也就逢年过节才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后来考中了,和鲁氏成亲后,在宋致远的安排下,跟只展翅的小鸟,带着一腔雄心壮志飞了出去。
宋致远说得没错,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从而,对嫡母的了解,更是不多。
尤其是外放几年,他更是不知宋慈的变化,所以现在一副对宋慈极是关心的样子,倒有点造作和虚伪了。
宋致庆强笑了下:“我是想起年少时,母亲不苟言笑的时候,与现在大相径庭,有些感慨。”
“你难道不知,在我拜相那一年母亲在鬼门关走了一转?”宋致远意味深长的的道:“都说人在经历过生死大事,性情也会跟着大变,人也会透彻不少。这一点,你难道没有深刻体会?”
他说着,瞥了他座下的轮椅一眼。
宋致庆的脸色有些绷不住,捏紧了鱼竿。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近日看了不少杂书,什么山海经山精野怪之类的,也挺有趣。”说着,又饶有兴致地看着宋致远,道:“对了,还有借尸还魂这样的志趣野史,大哥你可相信世上有人借尸还魂?”
宋致远捏着鱼竿,闻言瞥过来看着他,一副你腿废了,难道脑子也瘫了的表情。
“好歹也是在族学里教书育人的先生,平日看书,挑些有益身心的去拓宽心胸。什么神神道道的,还是少接触为妙,你多年饱读圣贤书,难道就是教你去传播什么借尸还魂的无稽之谈?”宋致远面无表情地道:“如你不想在族学里当先生而是想去修道,大可以卸任。我早就说过,道观你随时可以去,洲儿他们几兄弟你也不必担心,我这做大伯的,总不会耽搁和荒废他们的学问。”
宋致庆笑道:“看来大哥是不信了。”
宋致远道:“《论语·雍也》中有云: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大哥觉得你需要渗析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