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来道:“三夫人,如今太医正要为三老爷处理伤,您过去,岂不是要耽搁太医?”
鲁氏一僵。
宋致诚也过来劝道:“对啊,三弟妹,你在外头等着吧,你要是在这,太医指不定也要分心,倒不好给三弟诊治。”
“他,他还活着吗?”鲁氏双眼无神的看着宋致诚。
宋致诚点点头:“放心吧。”
鲁氏咽了咽唾沫,看向床榻那人,眼泪滚落下来。
宋致诚冲赶过来的江氏使了个眼色,后者遥遥看了一眼宋致庆,也是脸色发白,却是定了定心神,扶着鲁氏道:“三弟妹,我们就在外头等吧。”
鲁氏不说话,任她半是扶半是架的走出外间。
坐下来,她依旧是呆呆的,双眼发直,怀里却被塞了一个手炉。
“三弟妹,你先喝杯茶定定惊吧。”江氏递过来一杯茶,温声道:“三弟他定会吉人天相的。”
鲁氏接过茶,喝了一口,才放下,就哇的哭了出来,道:“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血人了呢?我们三房,命运怎么如此多舛,老天爷是要想我们走绝路才罢休么?”
江氏和宋大夫人相视一眼,叹了一口气,揽着她的肩膀轻拍。
鲁氏靠在她身上哭道:“孩子他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别说这傻话,定是会好起来的。”
鲁氏哭得不能自已。
里间,宋致诚走到宋致远身边,声音压得极低,道:“赶到之前,车夫也奄奄一息,倒是说了从哪回。江福来查了一下,那望月山庄的怜月夫人,是老三的外室,像是怀上了。”
“嗯。”宋致远眼神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人,眸里没有一丝怜悯。
宋致诚瞥见他眼里的漠然,心里咯噔一声,也不敢多说,只是站在他身边看着太医在诊治。
老三这瘪三,真是脑袋进水了,大年夜的不陪家人,却是去赴外室的约,结果整的这么一出惨祸。
傻了吧唧的。
足有一个时辰,太医才满头大汗的检查好宋致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来到宋致远的跟前,拱手一拜。
“陈太医不必多礼,有话但说无妨。”
这陈太医,还是从前来相府颇多的那位年轻的。
他道:“回相爷的话,宋大人额头磕破洞有伤,右手臂骨和小腿脚髁骨头移位,微臣已经正了骨,小伤口无数,但这也不是重要的。宋大人的脊柱似有碎裂,微臣医术不精,倒不太敢确诊,听说程医正年轻时也曾任军医,对正骨一类极有经验,不妨请他前来诊断。”
“脊柱断裂会如何?”宋致诚问。
陈太医神色凝重,道:“脊髓柱极为重要,若断裂严重,估计会造成人体下肢瘫痪。”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