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同样是这样,总要考虑自身利益,反复琢磨做一件事,或得一人能为自己带来多少筹码,你可以说他鸡贼,但无可厚非,这就是现实。
试想想,宋如琪如果成为一个内能管理好后宅中馈的,外能交际应酬的,自身又有极好的家世,哪个蠢货姑爷会对舍弃这样的嫡妻不敬另求娶别的只会矫揉做作的小白花?
噢,凤凰男就不提了,但人家齐帧也是国公府嫡子,可不是什么凤凰男。
宋如琪仍是满腹委屈和不服气,嘟着嘴道:“那男人也太舒坦了,自己在外头风花雪月,妻子也只能强忍委屈,给他打理中馈教养子女做那什么贤内助,这对咱们女人未免太委屈也太不公平了。”
宋慈笑了,道:“谁说不是呢,但你也不能不承认,这就是自古至今的国情啊。”
别说自古至今了,就是后世,也还有这样把自己当皇帝的男人呢,而女人,再多的机会再独立,仍是欠缺公平。
宋如琪叹气。
“咱们女人么也不能像男子一样考功名,但也可以自己多找些有意义的事做,比如做一些小善事,那都是积福积德又修身养性的好事,忙起来,也就不会只顾着眼前三分地了。”
宋如琪眉梢一挑:“就跟祖母您这般办义学?”
“办义学也不容易,办不好就是误人子弟,祖母这是人老了,又有余银,还有人,想为自己和宋家多积点福德,才要办起来。你不同,你和姑爷刚到江南,要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有心做善事可以,但第一时间是保障自己囊中不羞涩才行,待得你手有余粮,就做力所能及的善事。”
宋如琪若有所思,喃喃地说了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祖母说的可是这个道理?”
宋慈含笑点头。
宋如琪也是一笑:“孙女记下了。”
“祖母没读过几年书,不懂得什么大道理,能教你的不多,但有几句话倒是可以与你一说,你愿意听就在心里头记着,不愿意就当祖母放屁。”
宋慈道:“这人呢,豁达一点,就不容易被事所困,凡事太较真,反叫自己痛苦。这世间万般事,不可能真的就如祝福一样,万事如意。有些事情不能如你心意,那你就得对自己说一声,该转弯儿了,越是执着,一条路走到黑,就越是钻死胡同,那就真把自己逼疯了。”
“琪儿,你事实上已比许多同龄人站在了顶端,多少姑娘还得为自己的婚事前程发愁,可你呢?出身摆在那里,夫家同等勋贵,夫婿四品,你自己也四品诰命了,更有儿子傍身,这福气多少人没有?可人越是这样,就越要惜福,你年岁还小,过日子呢,也不用急,人生长着呢,一头看到尾了哪有什么意思?人生几个阶段,每一段都有它的意义和风景,甜酸苦辣皆有,才叫人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