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高高兴兴地上前,接过了小猫,献宝似的送到谢安与刘氏面前:“阿耶阿娘,你们看,这只小猫通身金黄,眼珠碧绿,乃是金丝虎,非寻常狸花猫也!”
那一家三口忙着看猫,便也没注意这对小夫妻。
怀中佳人一动不动,谢玄问道:“舍不得下来?”
陈子衿觉得既尴尬又羞赧,她转过脸去,却忘了自己现在正身在谢玄怀中,这么一扭头,反而是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谢玄心口处传来阵阵热气,陈子衿的声音悲愤:“脚扭了,可能,下不来。”
他硬是忍住了笑:“那行,就这样把你抱回去吧。”
“可是好丢人啊。”
“那我就走快些。”
刘氏笑着推了推谢安,示意他看着两个孩子:“你看看,这刚成亲的,就是不一样。”
“否则为何前人有云‘闺房之乐,甚于画眉。’”谢安也跟着心情爽朗起来,“这么多年来,还真很少见阿遏这样笑。”
谢琰抱着小猫,看着阿耶阿娘都在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在高兴什么,但是趁他们高兴的时候提出条件大多数都能够被满足,他可以把小猫养在家里了!
在谢安家中用过了午饭之后,陈子衿的脚也好了些,谢玄搀着她慢慢往家走。
“明日我得出一趟远门。”谢玄又补充了一句,“先去京口,再去彭城。”
陈子衿点点头:“是不是和叔父今日找你商议的事情有关系?”
他们两人成亲还没过半个月,想来这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事,否则谢安不会在这个时候安排谢玄出去,毕竟下个月他又要回北方。
谢玄知晓她素来聪慧,如今两人已是夫妻,倒也没有必要瞒着,于是说道:“子衿可曾听过太宰郗鉴?”
“我知晓他曾助明帝与丞相平定王敦之乱,而后又义兵勤王平苏峻。但郗鉴过世已多年,与你此行竟也有关系吗?”陈子衿虽是不解,也抒发心中看法,“郗家与王家有着深厚的姻亲关系,涉及到郗家的事,叔父只和你说,没有喊王家郎君前来,说明,对郗家来说,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两家本就挨得近,说着便走到了自家门口,回了内院之后,谢玄才继续说道:“你分析的不错,这件事情,确实会对郗家不利。如今陈郡谢氏,纵然顶着太后外戚的身份,又有叔父这样的名士出山,但无论是与琅玡王氏比,还是和南郡公桓温比,实则不可同日而语。你可知,这其中的问题出在了何处?”
陈子衿对高门士族内的事自然不了解,但是从前在始宁县却听了不少关于谢家的事,她思忖片刻:“我记得你阿耶原是安西将军,之后才做的豫州刺史,后来换了你四叔领军北伐,奈何后来竟也因此被贬为庶人,如今谢家全靠三叔在撑,三叔名声虽大,但手中暂无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