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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金龙,卜银虎这一对兄弟,本来建国前家里是佃农,地主把租子收到了七成,交完地主的租子还得时不时交点苛捐杂税,家里孩子生的不少,但一家日子过的十分辛苦。

遇上一年灾年,收成不好,饿死了卜家的父母,那年头想要插草卖身都卖不出去。

卜家大哥只得带着两个弟弟四处乞讨,最后为了一口饱饭上了山,当了马匪。但他们起义的早,一解放就欢天喜地的反手举报了马匪头子,大开了寨门。

念及他们并非首恶,又是苦出身,积极接受思想改造,平时劳动又十分卖力,一开始地方上缺人手便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后来,赶上了运动,兄弟两个人手狠心黑胆子大,抓着口号就这么起了势,很得地方上造反派的看重。

但这地方毕竟不是县城,而是兵团,因而这革委会尽管存在,但所能做的有限,平时的大小事务还是以兵团的领导班子为主。

若是这卜家的人盯上了白玲,以白玲的漂亮程度,落进他们手里那还能有好?

一时之间,崔江涛都分不清是卜银虎的侄子挨了宋健民的打更难办,还是卜银虎的侄子调戏了白玲更难办。

你说说,他卜银虎哪来这么多侄子?!

干事重重点头,“是的!那个被调戏的女知青就叫白玲!”

崔江涛这下哪里还坐得住,只得火急火燎的拔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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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卜银虎的几个得力干将到底是训练有素,尽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但一番打斗之后还是将几个男知青都给制住了。

卜银虎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被两个委员死死按在地上的宋健民,就像是在看一条被捆在案板上的鱼。

宋健民的脸被人挤压着变形,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卜银虎,目光深处隐隐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凶狠。

其他知青被压制住基本上都老实了下来,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只有宋健民面对两个远远比他更加强壮和年长的男性压制,仍旧用力挣动双臂,扭动肩膀,试图抬起脖子,企图掀翻压着他的人,逼得那两个人不得不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卜银虎对上他那双眼睛便知道这小子是个硬点子,不是寻常那些好吓唬的知青娃娃。

他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健民见挣扎不开,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戏谑又嘲弄的笑容,“怎么你是天王老子不成?咱们新中国可容不下牛鬼蛇神!”

卜银虎不怒反笑,他笑起来十足的慈祥和蔼,“你嘴巴倒是厉害。好一个牙尖嘴利顽固不化的□□分子。”

宋健民一听到‘□□’三个字,目光变得阴鹜起来,“你少放屁。”